“娘子,娘子。”
我星眼微餳,香腮帶赤。
“相公。”
美人落淚玉容寂寞淚瀾干,梨花一枝春帶雨。
“夜半窗明,似練月華落下。梅雪風幽咽。驚醒夢中,魘中事,不敢回望。”
相公乃夢中的徐陽,莫非以后我們會生變數。
“相公乃才識淵博的詩人,品德高尚。”
“我們青梅竹馬,他娶美妻,我嫁良人,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心里想著。
我依偎在他的的懷里,像分離了好幾個世紀重新相聚的戀人。
相公七尺男兒,俊俏瀟灑,萬里挑一的好男兒。
屋里四面皆是雕空玲瓏木板,或“鶴城之景”,或“一心花簇”,或伴鶴山,或集錦,或博古,或萬福萬壽花樣,皆是名手雕鏤,五彩銷金嵌寶的。
一槅一槅,或有貯書處,或有設鼎處,或安置筆硯處,或供花設瓶,安放盆景處。
其槅各式各樣,或天圓地方,或葵花蕉葉,或連環半璧。真是花團錦簇,剔透玲瓏。
倏爾五色紗糊就,竟系小窗;倏爾彩綾輕覆,竟系幽戶。
滿墻滿壁,皆系隨依古董玩器之形摳成的槽子。諸如琴、劍、懸瓶、桌屏之類,雖懸于壁,卻都是與壁相平的。
明媚的陽光從竹窗灑下來,桌子上也灑滿了陽光。
桌上擺著一張微黃的素絹,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里插著幾支毛筆。
“相公,你碾墨,我賦詩一首,可否。”
“娘子好興致,我來碾墨。”
我提筆寫下“世界是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碾墨成殤落筆之處盡凄涼。
“對你的愛至死不渝。”相公輕撫我的青絲。
“娘子,于亭間彈琴賦詩可否。”
琴聲悠揚,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錚錚,聽者就像在欣賞大自然最美得風景,使人心曠神怡。
有時,我身著黃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朵牡丹花還真有點: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
有時,我身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嬌媚無骨入艷三分。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
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素絹上“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一氣呵成。
我汪然欲涕,心中五味雜陳,不敢直視相公。
“為什么,夢中的你我最后會變得那么陌生?”
第二日,天已破曉。
我擬至藥鋪購藥,凡三種也,首之一處,僅覓得一二種,遂往第二家尋第三種。
賈沐,相公,和我從小一起長大。
賈沐,身體健碩,皮膚黝黑。我和賈沐為什么會是夫妻呢?
“大小姐,來買藥啊。我們從小一塊學習“禮,樂,設,御,書,數”,你上官府的上官凌是大詩人,而我慕容竹是一賣藥人。”
“大小姐可有時間,我們一塊去茶樓坐坐。”
望景樓并非孤樓,幾個樓閣亭榭連綿相接,飛檐畫角,俯瞰著煙波縹緲的萬眾湖,景色極佳。
茶樓里,小二端著酒菜飛快地穿梭著,琴聲裊裊,還不時傳來猜拳聲,談笑聲,杯盞碰撞聲……
我望著他,心里想著,慕容府的慕容竹怎么會成我沫若惜的丈夫?
我的思緒為什么又會在那個時候,那個什么2010年,服飾,環境,跟現在大不相同。
古韻悠悠聚茶香,公子才人總擅場。閑坐久別停一會,就此軒內聽一唱。
“好詩,真是叫人拍手叫絕。”
但是,為什么我們再次相遇,你卻詩意全無,儼然是一個普通人,我們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再次相遇,我竟是因為報恩,因為責任,而選擇跟你在一起?我們之間,你對我有情,而我對你只是為了恩情。
“一品仙茗氣韻開,飄然玉女眼前來。竹籃盛滿西湖綠,背簍裝盈普洱材。纖指如刀茶樹剪,秀眉似黛遠山排。紅巾舞動晶瑩汗,爽朗歌聲散霧霾。”我作詩一首。
“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慕容竹一邊連聲稱贊,一邊打開那個有檀香味的古木畫扇,有節奏的扇起來。
慕容竹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暈開了兩個小酒窩。薄薄的鼻翼噴灑出溫熱的氣息,就這么近的距離,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含著笑意的黑眸,手拿一把扇子,竹影清風,他根本就像一個美少年,雖然皮膚黑了點,但俊朗而又溫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