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箭數雕,既威懾了嬴夫,警告了眾位族長,樹立了墨荼的威信,又保護了莫守拙,嬴開果然是一個精明之人。”鴻胥由衷地說道,此刻,他感受到了嬴開的可怕之處。
“現在,莫守拙一定藏到了一個隱密的地方,這個地方不會離我們很遠,他就在那里窺視著我們,尋找我們的破綻。”八方說道。
聽了八方的話,鴻胥的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股子寒意,莫守拙是什么樣的人,他非常清楚,心思縝密,嫉惡如仇,殺人如麻。
他突然感到,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不遠處的陰暗角落之中窺伺著他們。“他現在就像一只躲在黑暗角落中的狼,對我們來說,這是非常危險的。”
豢龍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八方謀師所言有些過了,就算他是一只狼,我們也絕不是老鼠,為何怕他?”
八方看著豢龍,“我記得豢龍弟跟我說過,莫守拙于鎖秋嶺之上,以一人之力斬殺了十六名豢龍寨豢葉使者,最后還是喚出龍傷了他,說明莫守拙的戰力絕不可小覷。”
豢龍冷笑了一聲,“八方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不是殺不了莫守拙,喚出龍來與其對戰,只是想檢驗一下龍的戰力而已。”
鴻胥遠沒有豢龍那般輕松。此時的他,心情沉重且充滿了憂慮,一盤看似完美的棋局,恐怕要被莫守拙攪個稀巴爛了。
“八方兄可有應對之法?”
“經此一事,嬴夫定會收斂鋒芒,短時間內不會再提及取消大庶長一事,眼前最緊要的,是保住左庶長一職。
墨荼于關鍵之時,替他說了一些話,雖然只是演戲而已,卻畢竟幫他解了危,消了眾人的疑慮,嬴夫定然心生感激,以他的性格,日后大概率不會再與嬴開和墨荼作對。
嬴坤本是與世無爭之人,從第二落到第三,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前期是因為與嬴夫關系好,故而幫了些忙,此事之后,定然蟄伏。況且,嬴夫和嬴坤皆為嬴姓部落嫡系,自家人內斗可以,不會一致對外。
六位大夫,上大夫甘公,中大夫杜珀兩族與嬴氏部落淵源已久,恐怕不會為我所用。中大夫公孫,下大夫孟咼,西吉,白毅四族,與主公的部落本是同根,倒可一試。主公可派人前去游說,刺探他們的心思。”
“我著即派人,暗去公孫,孟咼,西吉,白毅四位大夫府上作一番游說,希望能成事。另外,若是將莫守拙未死一事通露出去,八方兄以為嬴夫會如何?”鴻胥問道。
“嬴夫是聰明之人,他如何想不到牢獄失火一事,或許是嬴開給他設的一個局,只是知道又如何?
嬴開是王,他只是個庶長,要免掉他這個職位,嬴開有的是辦法。這一次,只是給他一個提醒而已,主公的意圖,于事無補。”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便去找莫守拙好了,殺了他,一了百了。”豢龍大聲說道。
八方端起茶杯,小呷一口,并未理會豢龍,接著說道:“按照主公的吩咐,我已遣人前往西戎十二國和狄部落,游說共商大事。
莫守拙未死,非同小可。他已離開牢獄,于暗中潛伏,更是不能小覷。嬴開大張旗鼓要墨荼徹查穆嬴一事,還要嬴夫相助,只是虛張聲勢,轉移視線。
真正徹查此事的人,是躲在暗處的莫守拙,我等日后行事,需加倍小心,絕不可露出馬腳。”
鴻胥點頭,“這是自然,我會告知眾人,不可大意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