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易了容,但若改變不了聲音,照樣能被人分辯得出。
“真是麻煩,看來明天還得去見個人。”莫守拙在心里想道。
有嬌很快便把熱好的菜端了回來,晚上的四個菜,比早晨的四個菜,聞起來更香。
燒雞塊,炒雞蛋,玉筍蕨菜,杏仁豆腐,粥是紅豆粥,主食叫肉末燒餅。
“少爺快點吃,再熱一回就不好吃了。”見莫守拙在沉思,有嬌催促道,說完,給莫守拙倒了一杯酒。
莫守拙取過一只碗,將壺中之酒盡數倒入,一口氣喝干。
“少爺你慢點,這么烈的酒,喝急了傷身子。”
“老刀子酒,若是細細的品,就不叫老刀子酒了。”莫守拙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也不能這么喝,一口氣喝一壺,太嚇人了。”有嬌很不滿意地說道。
只有主仆二人的生活中,有嬌實際上是履行了女主的責任。
莫守拙雖然是王庭侍衛長,因為并非貴族出身,所以祖上并沒有給他留下土地和財產。嬴開曾經有過賞賜,卻被他拒絕了。
莫守拙不是一個善于經營的人,沒時間,也沒心思,他喜歡非常簡單的生活。
如此,一切開支的來源便只有微薄的俸祿,養不起奴隸,所有家務事,都是有嬌在做。
久而久之,莫守拙在生活上對有嬌形成了依賴。
生活上的事,都是有嬌說了算。如果沒有有嬌幫著收拾,莫守拙的生活會過得一塌糊涂。
“好吧!我以后注意。”
“一言為定。”有嬌依然不放心。
“一言為定,趕緊吃飯。”
有嬌吃了幾口便不吃了,放下筷子,小手托著香腮,看著莫守拙。
“你怎么不吃了?”
“中午等你等不來,吃得晚,不餓。”
吃過飯,有嬌給莫守拙端來了洗腳水,蹲到莫守拙面前,想幫他脫掉鞋襪,侍候他洗腳。
莫守拙趕緊說道:“有嬌,你以后只管做飯洗衣服收拾家務,不必幫我洗腳。”說完,自己脫了鞋襪,將腳伸進水里,水很熱,燙得他大大地吸了一口氣。
“是不是太熱了,我去給你舀些涼水兌上。”有嬌說完,急急地跑了出去。
“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就用這張臉,臉換了,名字也得換,外人問起,你就說我叫飄凌,沒有外人的時候,我還叫莫守拙。”莫守拙說道。
“莫守拙,飄凌,這兩個名字都好聽。”有嬌笑著說,手里拿著一條毛巾,站在一邊等著。
泡完腳,莫守拙伸手從有嬌手中要過毛巾,將腳擦干凈。有嬌端起盆子,在外面把水倒了,回來給莫守拙拉開被子,放平枕頭。
這一連串的舉動,讓莫守拙有了一種小家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感傷。
當兵兩年,剛剛回家,團圓的激動和欣喜余熱未消,自己卻一聲不吭地穿越,悄無聲息地失蹤,現在已經過去了近十天時間,不知道他們急成了什么樣子,會不會已經報警了?
只是,警察如何能找到他?
有誰想到,此時的他,已經身處幾千年前的周王朝嬴氏部落,變成了衛尉司王庭侍衛長,老秦人的刀?
還有,那個如有嬌一樣似秋水伊人般的女朋友,此時又是什么心思?
幾千年后的那個時代的自己,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
如果的確是因為酒精中毒死了,女朋友豈不是要移情別戀?
若是有一天穿越回去卻看到本屬于自己的女人投入了別人的懷抱,他的心不得碎成一片一片?
這么一想,心里無比難受。
隔著幾千年的歷史迷霧,誰都看不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