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似乎不經常來。
“快別提了,差點把命丟了。”山鬼明著衛士和侍女揮揮手,“趕緊走,走得遠一點。一直走到聽不到我倆談話為止。”
山神看著山鬼,“黑山部落這個地界上,誰敢殺你?”
“敢殺我的人多著呢!黑山來的人敢殺,那個叫飄凌的人也敢殺。”山鬼把山神面前一大杯酒端起來,一口喝干,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黑山要變天了。”
“放屁,黑山能變什么天?”山神怪叫了一聲。
山鬼將身體往前探探,“有個叫飄凌的神秘人物,不知是從哪里來的,厲害的很,只幾下就把從黑山出來的兩個紫衣人殺了,還殺了一條幻蟒。”
“你說得都是些什么玩意?什么幻蟒?”
山鬼便把方才親眼所見的一場戰斗細細地說了一遍,聽得山神臉上的肥肉不停地哆嗦,一雙眼珠子快要從眼眶子里瞪出來。
山神雖然是黑山部落的族長,黑山部落的王,黑山部落最大的奴隸主,但黑山部落實在太小,只有不足一萬人,沒有兵,也沒有巫師,若是有高手想對付他,他還真是沒有多少辦法。
雖然養了上百名衛士,但這些家伙,嚇唬嚇唬奴隸還可以,一旦遇上高手,一個比一個慫包,能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跑,就算是鐵血之人了。
“那個叫飄凌的人現在在哪里?”
“我給他找了個客棧住下了。”
“想辦法弄死他。”
“不不不,親哥哥,你可別有這個想法,他連紫衣人和幻蟒都能殺,你我二人加在一起,恐怕連他一拳都受不了,想弄死他,不是枉想?”山鬼趕緊提出反對意見。
“明著不行,暗著干,給他送瓶酒,下些藥進去,毒死他。”
山神一副不殺了莫守拙誓不罷休的樣子,這也難怪,自己的兒子被人家在光天化日之下踩到地上,丟盡了臉面,兄弟也被擰斷了雙臂,好不容易才接上,一向驕狂慣了的山神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我的親哥呀!你能不能別凈想著弄死他的事兒?這個人絕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主兒,聽我的,就讓在這里住著好了,好酒好菜侍候著,想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們看見了就當沒看見。”
“這樣也好。”山神看上去很勉強地同意了山鬼的提議,不過又“哼”了一聲,“他若是敢在黑山部落的地盤上作惡,我定不會饒了他。”
山鬼沒有回應,心想,人家已經作惡了,打了王子打了王爺,還殺了兩個人,我們不是一樣得饒過人家?
山神這么說,山鬼就權當是他這身為部落之王的哥哥維護尊嚴的一種虛張聲勢的手段吧!
“你方才說,這些年里殺死部落族民的不是妖,是黑山豢龍寨的人?”
“噓。”山鬼趕緊示意,“你小點聲,那些人之所以被殺死,就是因為知道了豢龍寨的事,你這么大聲說話,若是被豢龍寨的人聽到,定會把我們一窩端了。”
“你怎么突然變得膽小如鼠?”山神狐疑地看著山鬼,這好像不是弟弟的性格,在黑山部落,他可是個極其張狂之人。
“我是被嚇怕了,嚇怕了知道嗎?就差沒嚇死了,你若見了這樣的陣仗,怕是連這酒都喝不進去了。”山鬼說完,又一次端起山神的酒杯,一口喝干。
酒能壓驚,但一個人若是不夠聰明,就算喝上一壇子酒,恐怕都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