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莫守拙又吃了一只嬴老板親手燉的老母雞,喝了一副醫師開的草藥。
身體狀況有了一些好轉,感覺已不似昨日那般疲弱無力。
傷口還是很疼,稍微一動,便有撕心裂肺地疼感襲遍全身。
雖然有有嬌陪著,莫守拙依然感到極度無聊。
整個下午,莫守拙一直爬在床上,心里早已把這個物質匱乏,貧窮落后的時代,罵了成千上萬遍。
沒有電視、電腦和手機的時代,日子過的真是索然無味,苦燥地讓人連話都不想說。
天快要天黑的時候,有嬌開始給莫守拙換第一次藥。
刀口并未結疤,紗布上雖然有藥末,卻依然與血肉連到了一起。
有嬌已經是非常小心,但將紗布撕離血肉的時候,莫守拙仍是不停地倒吸著涼氣。
“少爺,很疼是嗎?”
紗布未取下來,已見血肉鮮紅,有嬌心中害怕,不敢再動。
“沒事,你盡管取下來好了。”
莫守拙幫作輕松地說道。
“那我取啦!你忍著點,要是疼,就吭聲。”
動作更加輕柔,終于將紗布一點一點地取下,看到了被黑線縫合的傷口。
“少爺,你的傷太重了。”
有嬌又是淚水晶瑩。
害怕淚水滴落到傷口上,趕緊抬手擦掉。
將涂有藥末的新紗布輕輕地纏好,有嬌的額頭上,已是滲出了一層細細地汗珠。
長出一口氣。
莫守拙歪頭看著有嬌,“換好了?”
“嗯!”有嬌點頭,將被血浸透的紗布扔到垃圾筐里,伏下身,再次將自己的小臉貼到莫守拙的背上。
很輕,輕得莫守拙感覺不到一絲絲傷口被壓迫的疼感。
“少爺,有件事我來本不想和你說,現在又想說了。聽他們說你在鎖秋嶺被殺的消息后,我差一點就找個地方尋死去了。”
莫守拙心中一驚。
“有嬌,你怎么會生出如此想法?”
“少爺,你若死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么念想?”有嬌的語氣很輕,也很淡定,不像是在談論生死的樣子。
但莫守拙卻深知,這定是她的心里話。
莫守拙坐起來,伸出雙手扶著有嬌瘦削的雙肩。
“有嬌,我跟你說,我是王庭侍衛隊侍衛長,一生都要在刀光血影中度過,我能殺別人,別人也能殺我,我死可以,你不行。我當初把你從死人堆里抱回來,就是想讓你好好活著,懂嗎?”
莫守拙必須想辦法消除有嬌心中的想法,這個想法,讓他感到害怕。
他能肯定,萬一哪一天自己戰死,有嬌定會隨他而去。
這絕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有嬌有些悲涼地一笑,“少爺,你若是死了,剩下我一個,該如何活?”
“看來,我需要找個人,把你嫁了。有了別人的照顧,你就不會再這么依戀我了。”
有嬌坐起來,淚水頓作傾盆雨。
“少爺,這一輩子,我只跟著你,做你的侍女,誰都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