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嵐走過之處,鴉雀無聲,混子繞行,儼然成了趙家村一朵霸王花。
江嵐當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為什么和小嬰兒一起從三十樓掉下來沒有死,還來到了這個從未聽說過的大吳國。
在簡單的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情況后,江嵐就在趙家村暫時住了下來,給小嬰兒起名小新,新的開始。
穿過來那年恰逢南方災年,瓢潑大雨連下一個月,朝廷雖然還算清明,但能支撐下去的至少也是原來的小富之家,本來就家無存款的窮人家地沒了,房沒了,家里人口又多,朝廷那一點救濟糧根本不夠養活一家子人,賣兒賣女的不在少數,不少良民慢慢成了難民,乞丐。
江嵐手上抹了姜汁一邊抹眼淚一邊跟村長哭訴,家里男人逃荒路上病死了,只剩她們孤兒寡母,到了這個村子,看到這個村子山清水秀,村民面善,里正一臉仁慈之相,懇請收留云云。
趙里正摸摸胡須,眼神落在江嵐提來的兩只野雞上,南方水患他也有耳聞,思忖他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讓大兒子上山砍柴時候撿點蘑菇,小火慢慢燉著,應該很香……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答應江嵐,把村子一戶幾代單傳最后沒后代,以致荒了七八年的住宅租給了她。
江嵐本身有功夫在身,守著后山像守著銀山,趙家村的人除了上山砍點柴撿點蘑菇挖點野菜,很少有懂打獵的,江嵐覺得滿山的野雞野鴨都是她的,她又會挖陷阱射箭,兩三天去一次后山,自留一點,其余都賣給縣里酒樓,日子過得很不錯。
村西頭有大片野地,村里規矩開荒開出來的地就歸自己,江嵐開荒種地并不在行,好在這年代人工便宜的很,農閑時候十文錢一天雇了村里兩個人幫忙開荒,荒地收成一般,但江嵐母子吃糧綽綽有余了。
江嵐最近在考慮如何落戶在趙家村,落戶后出遠門和小新以后上學堂方便的多,里正除了比較重口腹之欲,也算個德高望重的良善之人,江嵐想最近要不往山林走的深一點多打些獵物,跟里正也好開口。
江嵐跟鄰居余氏處的很不錯,余氏是五年前嫁過來的,江嵐總是燉了肉給她們家端過去一碗,趙家村經常能吃肉的人家極少,由此余氏在婆家多了幾分面子。
再加上余氏嫁過來幾年沒有孩子,去看過大夫,只說兩人沒有什么毛病,只是緣分沒到,余氏稀罕小新的很,她婆婆也盼望小新給她家招來個聰明討喜的男娃娃,所以江嵐上山的時候總是把小新托付給她。
這天江嵐背著弓箭砍刀準備碰碰運氣,此時正是八月,秋高氣爽,濃密的森林頂時不時透過一絲閃爍的日光,一灣清澈的山泉瀝瀝拉拉的淌過山石,清凌凌的水聲與清脆的鳥叫輝映成趣,身處其中整個人都暢快開來。
江嵐起了玩心,腳尖踢起幾枚小石子入水,石子如水的聲音傳來,她莞爾一笑,正準備去洗洗手洗洗臉,突然隱約間聽到有人在驚叫,仔細辨認方向后江嵐向呼聲處趕去。
“來人啊!!!救命啊!!!”
呼聲越來越大,江嵐趕到地方,看到兩個人慌不擇路的朝江嵐的方向跑,算是熟人——里正的大兒子趙云峰和本村一個叫趙三福的,兩個人跑的吭哧吭哧,都快跑不動了,看到江嵐,很是驚喜,趙云峰是知道些霸王花的本領的,家里沒少吃她的野雞,哀嚎:“江嵐姐救命啊!”
其實趙云峰沒把握江嵐能不能宰了后面那頭野豬,但在他看來江嵐畢竟是專業打獵的,手段肯定比他多,江嵐抽出砍刀冷靜道:“你們閃一邊!找個不礙事的地方!”
趙云峰和趙三福站在五十米開外,戰戰兢兢哆哆嗦嗦的舉起斧子,看有沒有機會給江嵐幫忙,這頭野豬不算很大,卻很是靈活兇悍,沖著江嵐撞過來。
江嵐眼疾手快撿起一根手臂粗的木頭,快速跳到一顆足有三人合抱的大樹后面,野豬仍是橫沖直撞,江嵐突然回頭,野豬都楞了,身體卻沒停止,江嵐嘴角勾起一抹笑,用木頭砸向野豬兩只前蹄,野豬正是速度快怎么剎得住,整頭豬被絆倒,滾了兩滾掙扎著要起來。
就是此刻!江嵐從背后抽出砍刀,雙手握死刀柄,跳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野豬的脖子砍下去,野豬嘶吼著,四只蹄子亂踢,脖子里的血撲哧噴出來,江嵐費力的抽出砍刀,又朝野豬脖子砍了幾刀,野豬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了,過了一會兒徹底死了。
趙云峰和趙三福看著江嵐利索有力的行動,滿臉崇拜。
兩個人跑過來,趙云峰沒到跟前就開始喊:“霸……江嵐姐你太厲害了!”
趙三福剛剛也跑了太久,緊張的口都干了,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兩個小伙子都十四五歲,正是夢想成為大英雄的年齡,江嵐只身砍死野豬的壯舉征服了他們,趙三福心想以后再不能背地里喊江嵐霸王花了,也不讓別人喊,這可是救了他命的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