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中石分別后，范北回到避難所的住處，他坐在書桌前，想著事情。
現在是看清楚了，但看清楚不代表能夠跳出這個局。
就像南宋時期，知道蒙古威脅的人其實很多，想要聯金抗蒙的官員同樣很多，甚至已經在支援著金朝。
奈何金朝早就墮落，已經被嚇破膽，根本不想抗在前面，而要南遷滅宋，避開蒙古騎兵的鋒芒，最后無奈之下，南宋選擇了聯蒙滅金，后來人大都以為他們愚蠢短見，又有幾個知道事情真相？
如今也是這樣，知道地球會淪為大能試煉場的人，為數不少，至少那些消息靈通的頂尖人士都明白。
但知道又如何？
他們還要上趕著配合對方，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茍活。
這樣總比之前時刻面對滅星危機來得好，至少他們知道，只要地球上還能源源不斷地產出對方想要的人才，那就不會被滅，一如那個修煉世界。
一時間，范北徹底明白了修煉世界那些城主們的做法，他們就是在配合那位大能，無論是一開始的抓人殺人，還是后來定期舉行進入洞天世界的儀式，以及制定武者和平民的階層對立，都是如此……
他們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么？
只要平民中出現一個強大的復仇者，就很有可能將他們當成報復對象殺死，但他們還是要這樣做，不如此做就無法順應大勢。
這個大勢，就是維持試煉場地位的存在。
范北整理清楚這些之后，就意識到一個新的問題，林中石應該算是合格了，正如他之前所問，試煉場的合格品，到底是用來干什么的？
血戰？炮灰？僅僅是修煉之路的實驗品？
無數種可能，都在他腦海中盤旋而過。
想了一陣，他放棄了這種無用功，還是等那些合格品傳來情報之后再說吧，空自揣測，毫無意義。
然后他開始聯系寶劍，詢問這方面的事。
“你說那些試煉者？從他們進來，到現在已經有兩個多月，在這洞天世界過去近百年。除了大白，就只有那個沾他光的最初勇士還在這個洞天世界活著，其他人都死了，根本沒有機會成長起來……”寶劍唏噓地說著。
“你竟然沒有幸災樂禍，這倒是讓我對你有點改觀了。”范北詫異道。
“瞧你說的，我是正義之劍，怎么可能嘲諷那些勇士，至少他們有勇氣進來，不能突圍而出，不能怪他們，機會本來就很小，若是沒有外掛，壓根就別想和本地人競爭；本地人文明程度和地球相仿，并不是古代土著，而且又有著根基和人脈，熟悉地形，熟悉情報，種種疊加在一起，除非是極為突出的天才人物，否則想要達成那些試煉目標，太難了。”寶劍喋喋不休道。
“你今天怎么如此有耐心和我解釋？”范北質疑道。
“我只是覺得雙贏才是王道，”寶劍振振有詞道，“一根筷子容易折斷，六根筷子也不保險，你還是多制造些系統出來，力量才更大。”
“你當造系統是下崽，一年能生一窩？”范北不屑道，“系統貴精不貴多。”
寶劍竟然沒有反駁，而是贊同道：“是啊，像大白這樣的笨蛋系統，還是少點好，除了拖我后腿，就沒幫我干成什么事。”
范北無話可說，大白早期的貢獻，他說出來只會損害自己的光輝形象。
他只好轉移話題道：“算了，你多關注點那個勇士，看看他最后被送去哪兒。他既然在洞天世界待了幾十年，現在應該有所成就。”
“是啊，他已經進化到七階強者，在柳云唐的世界里，也是頂尖一流，距離絕頂的八階，只有半步之遙，”寶劍回答道，“不過這半步，他是跨不出去的，因為他的資質到了極限，再改造下去，他只能變成非人，比如造出幾個大腦，造出許多額外器官。”
“你說的這個上限，對他而言，具體是指什么？”范北仔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