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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工室時不時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音,由于陳醒天安裝門時的隔音效果不好,巨大的聲響總會傳到深潛所在的編程室里。
深潛心里一陣惡寒,他又腦補出了隔壁房間里切割尸體的畫面,在這種環境實在太壓抑了,他干脆豁出去了。
“這位大人,請問你把我抓來不會是要把我切了吧,不然你總不能把我一直晾在這吧。”
隔壁的金屬摩擦聲驟然停止,深潛心里一突,似乎他激怒宅子主人了,他開始咬手指,他感覺自己要死了。
某種意義上,等待死亡比直面死亡更讓人崩潰,他開始后悔自己非要貪心不足蛇吞象,騙這一萬塊錢,結果把自己小命搭進去了。
深潛把面罩摘了,開始不停的抹眼淚,他的人生就這樣憋屈的結束了嗎?
正當他悲痛欲絕之際,他正對面的石墻忽然開始移動,直到出現一個正方形方格,而在方格中,有一塊簡易的控制電路板和三條長條形支架。
他腦海中再次響起那空靈的聲音:“這就是我交給你的任務,編寫這三個支架的重量模擬程序,讓噴口一直保持向豎直下噴射的趨勢。”
深潛懵了:“哈?你不是想切了我嗎?”
“你真的想讓我殺了你?”
深潛一抖:“沒有沒有,我,我只是太緊張了,我以為你……算了,只讓我編寫這個程序嗎?”
“后面還要讓你建模,你真以為這一萬塊這么好花?”陳醒天都快笑岔氣了,他還以為像駭客這一類人都和他一樣智商極高,非常理智的,結果發現深潛就是個逗比。
而且在他摘下面罩的時候,陳醒天也愣了一下,這面龐太清秀了,這家伙居然不是那種整天宅在家里編程的油膩大叔?
陳醒天粗略檢查了他身上并沒有攜帶危險武器就沒再管他了,現在仔細去感知他口袋里的身份證,好家伙,居然還未成年。
現在的小屁孩都這么猛的嗎?
這家伙真名叫張乾,2001年出生,頂多18歲,也就代表著他現在可能真身還就讀于某所中學,只是背地里搞起了賣掛的行當。
陳醒天不得不佩服,又是一尊和他一樣的暗面大神,能把一個職業從小就玩到極致的,至少也是那個領域的超級天才了。
不再管他,陳醒天開始了火箭外形的制作,嘈雜的切割聲再次響起,一塊塊金屬材料被割成曲三角,他沒再用小錘把它們敲打成曲面,而是開啟了念應力的實際操作。
比剪切力難度低一個等級的彎曲力還是很容易做到的,最大的問題在于材料的彈性會使其恢復原裝,所以他需要將材料彎曲到一個更大的幅度,以至于反彈時所要的曲率剛剛好。
這是一門技術活,卻也是念應力練習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同樣的,因為陳爸陳媽不在家,化學儀器的交接還是由空空和小夢去完成。
這是一組專門的提煉氣體的儀器,但并不是最專業的儀器,現在國內化工廠要提煉某種化學用品,都是在反復實踐后總結出的利益最大化的方案,只可惜,陳醒天沒這么多時間去琢磨。
好在一些高溫高壓環境他可以靠念力去模擬,催化劑他也從老夏那里找到了替代品,現在就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今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在陳爸陳媽回來后,陳醒天等人象征性的上去了一次,然后又積極踴躍地投入到矢量火箭的制造大業中。
這樣高強度的作業而沒有休息肯定不行,張乾也許還撐得住,他就不行了,期間甚至久違地流出了鼻血。
為此,他在如此高壓之下甚至開發出了心力的新技能——兩條心力休息,剩下三條繼續運轉,以此輪換,勉強保證了他的精力充沛。
果然,靈感要么在體悟自然中呈現,要么在瘋狂壓榨中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