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兩位偽·探險家安全入海,并確保海下無危險生物,陳醒天原路折返,畢竟這只是一個小插曲。
只是,在經歷了這樣的事件之后,他心中的不安開始放大。
是否太過招搖了一些?
他抬頭看著無限遠處的天空,也許那里正有一只巨大的眼睛(衛星)在監視著自己呢。
陳醒天迅速返回了丁若夢和空空所在位置,萬幸他們都沒有什么事,就是可惜了他造出來的黑色圓餅,已經被下方的樹枝戳出了無數個洞,還有些地方出現了大的破損。
‘如果真有人通過衛星監視的話,大概能看到這么大一個圓餅吧’,陳醒天這么想著。
不過現在的衛星精度還達不到監視人的程度,大的物體還可以,小的物體在畫面上會異常模糊。
這次實驗有些莽撞了,如果有有心人因為黑色圓盤開始監視島上的一切,那大概率可以追查到帳篷飛行的軌跡。
當然,頂多能追查到風暴時,再往前就會被風暴云遮住,依照風暴云的范圍和移動速度,真要追查,那也是大半年之后的事情了。
陳醒天緩緩降落到地面,看他們的眼神,不厭其煩的解釋道:“兩個來島上探險的外國人,已經被我扔海里了。”
丁若夢想說點什么,空空一臉鄙夷地看著他,我咋不信呢?
陳醒天和它大眼瞪小眼:“跟你說扔海里了,死也是被鯊魚咬死的,不關我的事。”
空空眼里的鄙夷越來越重:‘你還知道你殺過人啊,我現在很擔憂那兩個探險家的安危。’
丁若夢有多聰明,她一下子就在陳醒天的話中抓到了關鍵點。不關我的事?被鯊魚咬死?作為一個天天在家里做閱讀理解題的人,完全可以得出其中蘊含的意思——陳醒天殺過人。
她一下子竄到陳醒天面前,豎眉質問道:“哥,你殺過人?什么時候的事?”
陳醒天瞪了空空一眼,不過他本就打算開誠布公,因為以后可能還會殺更多的人,提前給丁若夢一個心理準備也好。
“大前天晚上,咱們的帳篷被人卸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偷走了,我一路追查到了那些人的大本營……”陳醒天把當晚發生的事情詳盡說了一遍,并等待例行的責罵。
本應充當責備小能手的丁若夢這次卻沉默了,在聽了陳醒天對陰郁男罪行的描述后,她也代入如果自己會怎么做。
是否也會代行正義?
社會毒瘤歸社會毒瘤,但站在國家的角度,懲戒這些人只需要舉報,并等待他們被繩之以法,可那是舊時代的觀念了,在某種意義上,陳醒天他們不也是一種社會毒瘤、
一群潛藏在暗中,極有可能對國家帶來巨大傷害的超級病毒。
丁若夢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想再做什么圣母了,至少,她不準備再奉行天朝的法律制度,因為天朝在她弱小之時沒有給予任何幫助。
“哥,這件事上我支持你,世界在變,我們也在變,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站在這片世界之巔,如果到了那時我還用傳統觀念來束縛你,那我就是腐朽的頑固派,是會被淘汰的不是嗎?”
咸淡的海風從他們臉上拂過,看著丁若夢明澈的大眼睛,陳醒天非但沒有愣住,反倒有一絲欣慰,如果這一路上丁若夢都不停地反對他,終有一天他們會分道揚鑣。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丁若夢作為陳醒天的道德標桿,讓他不至于黑化的那么快,陳醒天也不停向她灌輸他自己的行為標準,以便倆人的理念不會相差甚遠。
說白了,陳醒天想要立于世界之巔,手上必將沾滿鮮血,如果丁若夢接受不了,那就只能淘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