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載具,沒有錢,沒有當地親戚朋友,衣服褲子也很久沒洗了,臉上也帶有一種飽經滄桑的感覺,當然,只要不是太臟,他們就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一群人。
陳醒天所塑造出來的形象符合從亞洲橫穿至此的旅人,他們嘗試著穿過人群,他自己則不動聲色地查看周圍路人的回頭率。
街頭時不時躥過一個滑著滑板的臟辮少年,亦或是從海邊歸來的異地游客,更多的還是本地的黑人同胞。
只是,略微偏高的回頭率讓他頻頻皺眉,對比于剛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比基尼美女,他們的回頭率居然和這美女不相上下。
陳醒天不信邪,帶著丁若夢和空空來到喧鬧的夜市。
這里是德班極負盛名的燒烤街,老遠就能聞到飄出來的孜然味,陳醒天的背包在瘋狂地震動,空空好像被激活了什么狂暴因子。
陳醒天用念力錘了它一下:“別亂動,要吃等會我想辦法順一塊,我們暫時沒辦法搞到當地的貨幣。”
一想到這里他更頭疼了,還得想辦法搞到當地的臨時身份證,這樣才能將帶來的黃金兌換成貨幣,到一些場所也能輕松一些。
燒烤街不止有燒烤,伴隨著薩克斯的律動,丁若夢目光轉向了墻角演唱的街頭樂隊,陳醒天也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里,悠揚的旋律撫平了他心中的煩躁。
既沒有流行樂的抓耳,也沒有民族樂的地方性,反倒有一種歷史的厚重感。
從小對音樂敏感的陳醒天知道,這是古典樂,一種較為嚴肅的,能引發人深思的音樂,回想起之前查閱的資料,古典樂的確也屬于德班的主旋律。
只是吧,在這種吃燒烤的嘈雜之地演奏古典樂,是不是有些串味兒了?
陳醒天拉著丁若夢走過街頭演奏者前方,可以看見這是一個小規模的黑人樂團,人數在五個人左右,背后的墻壁上還有關于他們樂隊的涂鴉,雖然陳醒天看不懂寫了什么。
他們既沒有駐扎某家夜店,也沒有進入當地的音樂廳,僅僅依靠著街頭賣藝就能維持生存,可想而知德班的旅游業究竟有多發達。
陳醒天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這一曲古典樂剛好演奏完畢,圍在場地上拍照的,駐足欣賞的都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為他們的精彩演出表示贊揚。
有打賞支持意向的人就會往他們的樂器盒里投放零錢,有的是紙鈔,有的則是硬幣,這些都是南非的通用貨幣——蘭特。
蘭特的匯率大約為0.43元,紙鈔正面印的是南非偉人曼德拉的頭像,在樂器盒里能看到的最大面值是200蘭特,已經相當于86塊錢了,不得不說這些外國游客真的是財大氣粗。
不過回想起他們每充值100米元就相當于648大洋,陳醒天也就釋然了,誰讓發達國家的人均收入那么高呢?
順走鈔票的想法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他可不想做這種越過道德底線的事,要順也是去順那些非法商人的錢。
樂隊的鼓手不停行禮,表示對這些大度游客的感謝,隨即看到了站在他正前方的陳醒天兩人,不禁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站起身來。
陳醒天都以為他是不是要動手打人了,結果他對著陳醒天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但是陳醒天完全聽不懂,任他再厚的臉皮,這樣的場景下也不免有些尷尬。
“canyouspeakEnglish?”陳醒天繃不住了,用還算聽得懂的英文問道。
衣著酷酷的鼓手黑人小哥搖搖頭,雖然英語是全世界通用的,但實用性和天朝一樣,仍有大批民眾只會使用當地語言。
正當他要尋求周圍人的幫助時,身后的背包又動了。
“啥,你聽得懂他們說話?”陳醒天無比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