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夢疑惑:“那如果你第二天把貸款償清,不就不會利滾利了嗎?”
貝瑞肯:“問題是,這些混蛋并沒有告訴我,直到半年后我才發現自己被坑了。”
丁若夢皺眉:“南非的黑幫有這么猖狂嗎,他們居然還能存在于這樣治安良好的大都市里?”
貝瑞肯詫異:“這不很正常嗎,全國各地都有黑幫存在,只能怪我命不好,被這群垃圾盯上了。”他看了在一旁沉思的陳醒天一眼,壓低了聲音:“我建議你們趕緊離開德班,這里的黑幫無法無天,經常有游客消失的新聞,你們幫我一時,但不能幫我一世,還會把自己搭進去,快走吧。”
丁若夢連忙搖手:“不用不用,我們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但這些黑幫卻是毒瘤,必須給予鏟除。”
貝瑞肯肯定不信,繼續勸道:“知道你伴侶能打,但那些黑幫手里可是有槍的,據說與當地警方有勾結,你打了他們的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醒天嘴角微微上揚,不是因為貝瑞肯小覷了他,而是因為他現在也是有槍的人了,雖然他并不知道這槍的類型,他隨意道:“他們不來惹我,我就不會招惹他們,既然幫了人,那我就會幫到底,你放心好了。”
貝瑞肯急了:“你怎么就不聽勸呢,我這是為了你們好,我已經爛命一條了,不用幫我,算我求你們了。”
嘿,你不讓我幫我偏要幫,而且是無償的,人有時候就是這么賤,如果剛才貝瑞肯請求幫助,陳醒天還不一定會幫他,甚至會借此機會窺探他的能力。
陳醒天似笑非笑:“幫人幫到底,你就安心等著吧,這些事交給我們來處理,或者我們到你家等著,只要有目擊者就可以讓這些家伙投鼠忌器。”
貝瑞肯張了張嘴,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說不知天高地厚吧,人家又是來幫你的,說感謝他們的援手吧,他們又根本不可能打得過,只能無奈嘆了口氣,又是兩個被正義感沖昏頭腦的年輕人,可憐他已經沒有當年那股狠勁兒來,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來欺負一下。
貝瑞肯:“罷了罷了,你們愛跟來那就跟著吧,正好我把欠著的人情還了。”他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是決定在半路將陳醒天甩開,德班這么大,他們多半找不到。
德班的主干道清晰可見,分支卻多樣復雜,一條條小巷就是這輝煌城市的脈絡,它們縱橫交錯,共同勾勒出德班的奇特景象。
事實上,德班的經濟遠不及香港、紐約等國際大都市,只有天朝二線城市的水準,貧民窟交錯與城市之間,形態與天朝的城中村類似,于是才會有四通八達的小路。
陳醒天跟著貝瑞肯穿行在錯綜復雜的平房之中,明明鄉下才會見到的瓦房和土房在這里隨處可見,消瘦的黑人用臭水溝里的臟水洗著衣服,時不時飄過來一種奇怪的味道,如同發霉。
黑人居民們麻木的行走在沒有地磚的泥地上,眼里沒有光芒,仿佛被現實磨平了棱角,一如當今發社畜。
孩童手里攥著幾顆彈珠,趴在尚未改建的田埂上,玩著天朝遙遠年代的游戲,一種莫名的感受涌上心頭,原來這才是紙醉金迷下真實的世界。
這里是鮮有游客的地段,是被繁華拋棄的地段,更大的黑人群體構成了這樣的情景,衛生臟亂差,治安兩不管,難怪會頻繁衍生出黑幫。
走出濱海公園大約有兩公里的距離,終于到了貝瑞肯的家,丁若夢見了瞪大了眼睛,這甚至不能被稱之為家。
三面圍成的磚墻大致圈出一片領地范圍,外露的紅磚說明沒錢刷漆,紅色褪色說明磚頭的存在年份很久遠了,頂上是施工護欄用的藍色鐵皮,很難想象貝瑞肯的生活境況,不怕漏水嗎?
前門更是盡顯凄涼,原本完好的磚墻被推倒了一大塊,空洞的部分是由紅色黏土填補起來的,窗戶的玻璃碎的很徹底,唯有一些玻璃碴還粘在邊角上,可以推測出當時黑幫破門而入的情景,連墻都撞塌了。
陳醒天感知掃過,屋內的景象更是不堪入目,偌大的房子居然沒有隔間,吃喝拉撒都是直接在一個屋子里進行的,無論是木桌還是床,都有修補過的痕跡,唯一的插座還被打壞了,只從里面延伸出一節斷掉的線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生活得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