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公子聽得耳邊的夸贊聲,神情得意,看向了那女子,卻未從其眼中看出任何,依舊是面無表情。
頓時心涼了半截,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了。
果然,只見那女子輕聲說道:“此詩與之前的那幾首相比,自是好的,但不是一首好詩。抱歉。”
意思很明顯。
老媽媽沒有意外的笑了笑,有禮貌的向下伸手:“公子請。”
趙公子臉色鐵青,看著那女子,直接拍案,武魂都放出來了,三個魂環還是挺顯眼的:“你懂個狗屁的詩詞,如此雄詩為何不入你眼,莫不是沽名釣譽。”
對于自己的這首詩,趙公子他可是很有自信的,就連被譽為小詩王的他,與這首同等層次的也廖廖一兩首罷了。
這首詠竹之后,說不定會成為他都成名作之一。
結果卻沒被看上眼,趙公子怎么不怒,尤其是眼前這美麗女子,雖自稱極擅詩詞,但卻從未有詩詞流傳。
那女子不卑不吭,只是說了一句:“請!”
趙公子臉色變幻不定,最后想到這家清漣樓的背景,心不甘情不愿的轉過身,卻見到一個模樣普通,衣著簡樸的青年走了上來。
正是沐子歌。
沐子歌說道:“在下張山,第九首詩就由在下獻丑了。”
老媽媽一笑:“公子請。”
但剛剛受了氣的趙公子,看到沐子歌,仔細打量了下,卻是惡語相向:“那里來的家伙,趕緊下去了。我堂堂天斗小詩王都沒能入了清漣姑娘的眼,你有何本事比得上我。”
沐子歌笑了笑,沒有理會這趙公子,提筆在最后一副書卷上寫下一首詩。
等沐子歌寫完,那女子看著,面色震動,眸中異彩連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書卷上,沐子歌提下的詩。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正是前世清代詩人鄭燮的詩《竹石》。
那趙公子只是看了一眼,便面色鐵青,沉默著不發一言,便欲轉身離開。
但沐子歌卻又走到了他寫的那副書卷之前,趙公子腳步不由頓住,那女子清漣也收回看著《竹石》的目光,看向沐子歌,眼中異彩可見。
沐子歌再次提筆。
趙公子的這副首詩,占了第八張桌上書卷中央大半的位置,而沐子歌則在一旁較小的位置,又提下了一首詩,依然是詠竹,是蘇軾的。
“寧可食無肉,不可使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旁人笑此言,似高還似癡。若對此君仍大嚼,世間那有揚州鶴。”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詩強趙公子之詩極多,如魂師境界中的封號斗羅,與魂士之差距。
明為張山,實為蘇軾的詩自然是那“封號斗羅”,趙公子的詩,則是哪“魂士”。
但偏偏這首張山的詩只占了書卷較小的位置,而趙公子那首大大的詠竹占多數,可謂是打臉至極。
最為關鍵的是,這首詩的意味就是諷刺,諷刺在場的說有人,但打臉最痛的還是趙公子。
眾人看去,果然見趙公子臉色更難看幾分。
沐子歌笑了笑,看著其他幾張桌子上的書卷,心中還是有些遺憾的。
這么多年了,縱然他自己前世很喜歡詠竹詩,但可以記得的詠竹詩已經極少,否則定要在每個書卷上,都寫一首。
那女子的神色終于不在冷淡,激動的看著沐子歌:“公子,這兩副墨寶能否饋贈于我。”
老媽媽神情變了變。
這女子可不是一般清倌人啊,真要把沐子歌帶入房中,大人那里怕是要生氣啊。
“可以。兩首詩而已。”沐子歌微笑點頭。
女子激動點頭,小心翼翼的將兩副書卷收起,但收起第二幅時,看著趙公子寫的那首詩,只覺得是一坨在鮮花堆里的狗屎,惡心的很。
心中決定,之后把這首詩的部分給剪下來。
隨后,在老媽媽震驚的目光之下,女子邀請沐子歌上三樓雅間,不用錢,說是就當這兩副墨寶的回禮。
老媽媽眼睜睜的看著,沐子歌隨女子上樓,心中慌亂的很,但又無法反駁,只能干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