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兩個瘦小的孩子,兩個人終究是沉默了。
張拙圣用盡全力飛奔,終于比劉賢德先到小店一步,了結了老板娘,讓劉賢德大恨不已。
按照約定,倆人應該一人殺死一個小孩,才能實現兄弟間的公平。
兩個小孩面色慘白,但是小男孩依舊將小女孩護在身后。
張拙圣看著大哥遲遲出不了手,咬了咬牙,問道:“我們殺了你們的爹娘,因為你們的爹娘惡貫滿盈。你們會找我們報仇么?”
小女孩瑟瑟發抖,突然大哭了起來。
在小女孩的刺激下,小男孩也嚇得尿了褲子。但他還是定了定目光,對張拙圣點了點頭。
張拙圣舒了一口氣,一掌輕拍小男孩額頭,小男孩立刻倒了下去。
小女孩見哥哥倒在地上,嚇得哭不出來,趕忙去扶小男孩。
“在她意識到痛苦之前,趕緊出手吧,大哥。”張拙圣輕聲道。
劉賢德閉上雙眼,在小女孩腦后輕輕一點,小女孩也倒在了地上。
兩個人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孩子,又沉默了。
“剛才,如果小男孩搖頭的話,你會放過他么?”劉賢德問道。
“不知道。”張拙圣輕答。
院中有個倉庫,兩人推開門,看著里面只有幾件普通的兵器,幾件雜物和十多兩碎銀,嘴中苦澀,說不出話來。
這家黑店,干著殺人越貨的營生,按照枉老爹的話講,應該是來錢最快的。沒想到,卻只有這點碎銀子。
兩人都萌生了一個想法:這個世道,可能有點問題了。
他們走進倉庫,收起了銀兩,看了看武器,發現并不趁手,若是帶上反而會讓自己身體的優勢大打折扣,便放棄了。
最后,兩人端詳起桌上的雜物。
桌上有著一塊寫著“董”字的黑木令牌,一本薄書,還有一支金釵。
劉賢德翻看著這本書,張拙圣則握著令牌反復看。至于金釵,可能是他們留給女兒的嫁妝,所以二人并不感興趣。
“這本書,講的是數術。比爹教給我們的要高深許多。看來,應該是殺了一個數術的老學究得到的。”劉賢德說道。
“哦?有點意思,我來看看吧。這牌子實在是看不出什么門道。”說著,張拙圣將令牌給了劉賢德,自己翻看起書來。
“我覺得這數術有點意思,閑來無聊看著玩吧。大哥,這令牌就給你了,雖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張拙圣說著就自顧自地收起了書。
劉賢德用手指了指張拙圣:“你呀你,也不知道為何對數術這種旁門左道一直情有獨鐘。罷了,你喜歡就給你吧。”說完,他將令牌揣入懷中。他又看了一眼,將金釵也收了起來。
兩人又找了兩個時辰,才找到了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夜里,張拙圣想著白天殺人之事,難以入眠。
他推開門,走到院中,發現劉賢德也正坐在石桌旁,飲著一杯清酒,看著月色。
“大哥,你也睡不著啊?”張拙圣笑了笑。
“第一次在外殺人,還殺了無辜小孩,怎么可能睡得著。”劉賢德推杯給張拙圣。
張拙圣抿了一口清酒,又笑道:“以前爹讓大哥喝酒的時候,大哥可是從來不喝的,認為喝酒誤事。”
劉賢德又一飲而盡,給自己斟滿一杯道:“你今天剛說過,人是會變的。”
張拙圣問道:“幾天后就要測試資質選拔弟子了,大哥,你想好去哪個門派了么?”
劉賢德說:“爹講過,如果資質出眾,可以選擇不加入門派,代表涿郡參加冀州的修仙門派弟子選拔。爹還說過,我們的資質是極為出眾的。
根據修仙界第一法則,廢除農修道門,投入其他道門的機會只有一次,我想選一個層級比較高的道門來進行修煉。你呢?”
修仙界第一法則,便是同時修煉兩個道門的話,會立刻爆體而亡。
所有人雖然出生后都是農修道門,但是有一次毀去道門重新塑造的機會,加入修仙門派的弟子都會經歷這一次重塑,否則無法修煉。
不過,因為只有一次重塑道門的機會,選定了一個道門,就要走一輩子了。劉賢德的慎重,張拙圣完全可以理解。
張拙圣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把玩著空杯:“大哥志向遠大,要投身為國,看不上丹修器修這種低階道門。
我不一樣,圣人不出,我就只想快哉過活。只要有門派要我,讓我能夠踏入仙途,延長壽元,多活個十年八載的,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