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拙圣又是一驚:好家伙,金系長老更是重視。居然派出了一個姓鐵的弟子,八成是他的后人或旁支。這個鐵百煉倒是嘴甜,叫自己師兄,估計是今年一齊入門的弟子。
棕衣高挑少年也道:“張師弟,我是土系弟子孔峻。土系掌座石亦柔長老也是這個條件,外加每旬在山云石前修煉兩天。”
張拙圣一聽,四系的長老居然都對自己有招攬之意。
師父說過,上次與他一起在桃園城選拔弟子的,都是煉泉洞中做冷板凳、修為不怎么樣的長老。而今天前來勸說的,似乎都是四系中數一數二的長老。
他想,應該是其他幾名在桃園城的長老,將他三聲鑼響的資質,告訴了這幾位長老。
“哎,三聲鑼響,就這么稀有么?”張拙圣有些懊惱。
雖然他心中發著牢騷,但也明白,人往高處走,兩聲鑼響的仙苗,只要沒有什么外部原因,定會選擇丹修而非器修門派;至于三聲鑼響的仙苗,器修門派更是幾年都未必能收到一個。
張拙圣知道,這些人得罪不得,卻又不可能加入。
如果要拒絕,必須有充足的理由。
可問題在于,他沒有辦法說出自己真實的理由。《逆行決》的秘密,說出來等于求死了。
他再考慮,要不要委婉地推脫一下,或者讓師父幫忙解決。但是又轉念一想,如果不拒絕干脆點的話,說不定還會被其他長老打主意。
這樣的話,自己的修煉秘密也可能會被曝光。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將話說得干脆利落點好。
張拙圣便道:“感謝四位長老的美意。我已經拜了水長老為師,他不惜自損修為為我打通器修道門,讓我繼承他的衣缽。
我此時離去,實在是不仁不義。所以,我還是會留在水系的煉泉峰,諸位請回吧。”
秋楓聽后,道:“張師弟,我雖然對你的仁義之心無比敬佩,但是修仙界可不是憑借意氣就能成功的。須知良禽擇木而棲。我虛長你幾歲,說兩句斗膽的話你莫要見怪。水長老的衣缽,未必比得過閆長老隨手給你的恩賜。”
孔峻也道:“是啊,張師弟三聲鑼響的資質,在這里可謂是明珠暗投了。修仙除了機緣資質外,還需要消耗大量的天材地寶。家師石亦柔是土系掌座,能給你提供最好的修煉條件。你到了土系,一定不會埋沒的。”
張拙圣雖然心頭微微一動,卻只是呵呵笑,沒有作答。
紫衣師姐說道:“張師弟這般天人資質,若是來我們木系,道侶隨便挑選,甚至會有不少外門女弟子自薦枕席成為侍妾的。”
隨著花影若有還無的一絲嬌媚,說出的這句話語,正正擊中了張拙圣躁動的內心。他咬牙長舒了幾口氣,才壓住了胸口的一團烈火。
“多謝各位,我意已決。”張拙圣堅定地說出這句話,心中卻慌得七上八下了。
他怕自己再不趕走眾人,真的露出了一絲猶豫之態,就更難以拒絕了。
“可是……”濃眉大眼的鐵百煉還想再勸說兩句,張拙圣卻做出了恭送幾人的手勢。
四人見張拙圣已經下定了決心,便不再多說什么,各自離開了。
張拙圣看著他們離去后,苦笑了一聲,沒想到還是讓別人知道他了。
他決定,以后的一段時間,要盡可能抹殺自己的存在感,絕不出現在眾人面前。
所以,他同水清商議,將修煉答疑指點的時間定在了夜里,白天則閉門不出,在房中打坐修煉。
這樣,別人白天見不到他,夜里又不可能看清他的面容。時間一久,自然就會忘卻了這個“天才”的存在。
對于他的謹慎小心,水清雖然覺得張拙圣這種畏懼一切的態度過于夸張,但也表示了理解,所有需要張拙圣下山操辦的事情,或者需要張拙圣出面的事情,索性都讓水韻代辦了。
聽師父說,水韻沒有說什么不滿的話,但是張拙圣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作為長老的親傳弟子,他每月有二十靈石的俸額。為了補償水韻代他跑腿的時間,張拙圣同師父說明,每月讓出了四顆靈石給師姐。
不過,據師父所說,水韻對于張拙圣的示好,并沒有什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