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稍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是沒說什么,烏鴉和夜叉出去了。
窗外的雨勢很大,雨滴打在玻璃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窗外偶爾還有閃電劃過天際。
遠處的東京天空樹依舊五顏六色,根本沒有被引爆。本殿后的供奉殿點著幾根蠟燭,幽幽的火光中照射出一個少女的輪廓。
她雙手抱膝,整個人縮在凳子里,看著外邊的天空出神,遠處的閃電點亮了東京天空樹。
似乎那天,也是這般景色,不過…
“Askr…”
繪梨衣在凳子上用手指寫著這個名字。
繪梨衣第二天就被送回到了源氏重工,但這更讓源稚生后怕了。因為所有的監控記錄中都找不到送過來的過程。
繪梨衣的回來,仿佛就是幽靈所為。
源稚生倚在邊上的窗戶邊,一個人喝一瓶18年的山崎威士忌。他邊搖晃這高腳玻璃杯,一邊看著外邊出神。
烏鴉也不好判斷源稚生到底喝了多少,但是少主一身的酒氣讓他感覺有些不妙。
索性源稚生并沒有喝醉。
“老大,所有家主都到場了,除了您和繪梨衣家主。”
烏鴉低聲對著源稚生說著。
源稚生皺了皺眉,又啜了一口酒液。
“待會就去…”
“可是這一次的會議是關于“他”的審判的,畢竟他等于打了蛇歧八家的臉…”
“而且那一片幾乎都是犬山家的產業…”
烏鴉低聲的說著,他沒說蘇青的名字,怕刺激到繪梨衣。
源稚生猛然握緊了杯子,玻璃杯在咔嚓一聲中破裂。暗金色的黃金瞳猛然開啟,他輕輕甩落了手上的酒液。
烏鴉及時的拿出一塊白手巾遞給源稚生,同時從兜里拿出一瓶漱口水,看來也是熟悉源稚生的習慣了。
“審判嗎…”
源稚生脫下了風衣,換上了一件準備好的西裝。他前往大殿去散酒氣了。
“我和他們說,老大你在陪著上杉家主啊…我去放風,免得被別人看到了…”
烏鴉對著準備出去的源稚生說著。
“我也去!”
這是一聲清脆的少女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著。源稚生和烏鴉身體一僵,他們本能的感覺到讓繪梨衣參加這次會議可能會有不太好的后果。
蜷縮在椅子上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起來。其實她在聽到烏鴉低聲說話時,她就已經注意這里了。
“álfheimr”的效果已經開始提現,少女似乎更加貼近活生生的人了,不在是那個沒有生氣的瓷娃娃,那件沒有主觀意識的兵器。
“那繪梨衣待會可不能說話…”
源稚生還是答應了,因為他也沒辦法拒絕。
繪梨衣點了點頭,她也僅僅在熟悉的人面前偶爾說過話。少女在其他人面前依舊是一副乖巧的家貓模樣,不會說話。
她從椅子背后拿起了那把刀,也是這把刀當時刺穿了蘇青的胸口。
繪梨衣撫摸著刀身,不自覺的說著
“Askr…”
似乎下定了決心,她隨即一手提著刀,一手牽著源稚生的手,一并走出了供奉殿。
身后的烏鴉,畏懼的看著少女。默默的為著那些打算審判蘇青的老頭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