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問天同樣壓低了聲音,他是一個關于ID:太子的事,只不過獵人網站上尋找不到任何其他關于他的細節。
“那時候,水下組的最后通信是“我們看見了一個門,正準備進入…”而后是隊長的吼聲“上浮上浮上浮!”。”
“接著通信就斷了,當時的教授施耐德立刻回收潛水鐘,卻發現纜繩被割斷,刀口是由潛水刀造成的,明顯是水下組為了不讓什么東西上來,自己割斷了纜繩。”
“于是那個教授親自下潛,發現水域干凈透明,但是水開始結冰,把他困在里面。龍類已經孵化完成,它對著教授吐出水珠,接近絕對零度的水瞬間把教授的臉部摧毀。”
“之后的事你也明白了,那個教授現在也只能一直戴著面罩,呼吸著氧氣。”
“你的意思…芬格爾當時就是水下組之一?”
林問天詢問著,按照昂熱的口述,格陵蘭事件中只活著回來了“一個半人”。
一個是重傷的教授,姑且算半個人,那另外一個活著回來的,就是芬格爾。
“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為一個女人吧…所以卡塞爾學院現在不允許情侶一同執行任務了。”
“但我始終認為,他在那里看到過什么,不可能單純因為一個女人!”
雷蒙的聲音有些激動,他似乎不相信一個曾經是A級的混血種,會因為情傷而墮落到如此地步。
但林問天知道,芬格爾可能在謀劃著什么,他已經回憶起來了,芬格爾這個旁人眼中的“廢柴”,卻執掌了新聞部。
一個完全自甘墮落的人,是沒有那個必要的。
芬格爾或許是一個藏的很深的人,他瞞過了家族……甚至昂熱那個老瘋子。
又或許,只是雷蒙這個愣頭青不知道事實罷了。
“你難道不知道,那里有個尼伯龍根嗎?你們都是在去送死!”
林問天有些嚴肅的說著,但是雷蒙沒有在意。
“作為混血種,真正能活的很久的又有幾個呢?”
“這是一場戰爭,一場關于種族存亡的戰爭,只有活下來的人才能書寫歷史!”
“某種方面,我們是一類人,已經做好死亡覺悟的人!”
雷蒙此時不在壓低聲音,而是在嘶吼。這個青年的話林問天無法反駁,但是老人有些不屑。
“真正做好死亡覺悟的人,會因為受傷而攻擊隊友?”
老人的語氣也有些變冷,兩人之前的氣氛從之前交談著的融洽再度降至冰點。
雷蒙的話也刺激老人回憶起以前那段血腥的記憶,一個個倒下的同伴。
他的黃金瞳中的血色越發的濃郁了。
“你知道什么是覺悟嗎?別天天把所謂的死亡覺悟掛在嘴上,你真正的體驗過戰爭嗎?”
林問天一瞬間開啟的言靈,下一刻,老人出現在了雷蒙的身后。
“你以為對抗龍族就是現在的兒戲?斷肢的人并不會會慘叫,哀嚎,倒在地上失去行動能力,哪怕身體會瘋狂的顫抖,掙扎,還是撲向那些死侍。”
“那些重傷的人會把手扣在地上,或者身上,要不就是指甲整個在和地面的角力下被撕裂下來,要么就是把手直接扣進肉里……”
“你的同伴掙扎數十分鐘,然后血流干了,嗓子喊啞了,才會死去,瞳孔無限放大,眼球幾乎要蹦出眼眶,像惡鬼一樣。”
“但,哪怕他們生命最后一刻,也在和鋪天蓋地的死侍搏殺!”
“我會同情你,但死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