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孫堅依舊話語不多,即使敬酒交杯也少有,除非馮宇或張咨主動向其敬酒,否則他就是自顧自的喝酒吃菜。馮宇與張咨之間話語倒是頗多,敬酒交杯不斷。
馮宇突然對獨斟自飲的孫堅高聲說道:“孫太守將我等召喚前來不是說要共商討董大計的嗎?為何到此時只見宴飲歌舞,不見商討此事?”
孫堅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將歌姬摒退,而后放下酒杯慢慢說道:“某是想等君侯和張太守吃飽喝足了再談此事,因為不想你們在黃泉路上做個餓死鬼!”
聽了此話,張咨臉色刷的一下變的慘白。他哆嗦著嘴唇道:“孫太…孫堅,你這話是何意…,簡直,簡直無禮之極!”
他旁邊的馮宇,卻還在不慌不忙的吃菜喝酒。咀嚼吞咽下一塊鹿脯,方才問道:“哦,孫太守如此說,某愿聞其詳。”說完,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孫堅對馮宇的鎮定自若倒是意外。他拍拍手,從帳外進來一官吏打扮的人,對張咨,馮宇說道:“而等主管南陽,筑陽一帶政務。然而今,我討逆義軍過境此間,道路不修,糧草不資。此乃何罪?”
突然變故之下,張咨已是目瞪口呆,馮宇卻還在喝酒吃菜。不等他們回應,孫堅卻說道:“此乃稽停義兵,使賊不時討之罪也,當斬!”
這時,馮宇才猛然向那官吏高聲問道:“汝乃何人?”孫堅和那官吏都沒想到,馮宇這個時候還會問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那官吏在馮宇氣勢壓迫之下,無意識的回應道:“吾乃長沙主簿是也…”
他的一個也字還未說完,一道白光閃過,這長沙主簿的人頭已然落地。馮宇已躍至他身前,手握的佩劍上流淌下鮮血。
“汝一個長沙主簿過問他郡事務,責難他郡太守和奮威將軍,此乃覬越犯上作亂之罪,當斬!”馮宇說完,主簿的無頭尸體才像根木樁一樣橫倒在地上。
孫堅此時才發覺馮宇超出了自己的預期,但畢竟他對馮宇的反應還是有所心理準備的,未像張咨那樣目瞪口呆,手足無措。孫堅刷的一下拔出了自己的佩劍,首先護衛住自己。
此時,張咨才反應過來,顫抖著手遙指孫堅說道:“將這反賊拿下!”沒他這話,他身后的幾名親衛也早就拔刀出鞘,現在紛紛向孫堅撲去。
孫堅哈哈一聲狂笑,一劍刺穿沖在最前一人的胸膛,而后疾速向后退去,人陡然就從大帳之中消失了。原來這一道布幕事先就開了縫,人一鉆便能從大帳中退出去。
幾乎與此同時,馮宇也一手抓住張咨的手臂,另一手用佩劍劃破帳幕,拽著張咨破帳而出。大帳門前,分列兩側的雙方兵士已發現帳中變故,喧囂著,嘶吼著各挺兵刃對峙在一起。
孫堅軍早有準備,確定孫堅安全退出后,五十余名弓弩手在程普指揮下,亂箭向帳中射去。幾名正欲從大帳正門退出的張咨親衛頓時被亂箭射成刺猬,慘叫著撲倒在地。
幾息之后,孫堅和馮宇還有張咨已各自現身本方軍陣之中。對峙的雙方兵士已是劍拔弩張,只等各自主公一聲令下,便展開博殺。
一支響箭沖天而起,尖嘯聲在夜空中久久回蕩。孫堅狂笑道:“馮宇,你還真是個豪杰,處變不驚。某還知道你今日不止帶了這百十人過來,但可惜這沒什么用。某既然設下這局,當是不會讓爾等走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