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火槍當然無法將戰船甲板點燃,但若是射中船帆,那必然會引發一場熊熊大火。
“弓弩手,上箭開弓,準備攢射!鉤鐮槍,準備接舷!刀盾手準備跳幫!”一名袁軍水師將官正指揮著甲板上弓弩的兵士準備接舷跳幫做戰,猛然,隨著咻…噗的一聲響,他的胸口濺起一朵血花,一支弩槍貫穿了他的胸腔。
另一艘袁軍戰船上,一支火龍正射中船帆,火借風勢,整個船帆迅速燃燒起來,接著又引燃了距離船帆不遠處的船樓。整個船只逐漸被吞沒在熊熊火焰之中。
嘣的一聲巨大的悶響,在紛飛的箭雨中,一艘江東戰船與袁軍戰船靠在一起。兩方兵士隔著船舷繼續弓弩對射,并用矛槍互相捅刺。而后占據優勢的一方,開始攀過船舷,在甲板上與對方短兵相接。
整個江面上殺聲震天,十幾只船只已變成火船,火越燒越大,有的桅桿已燒的倒落下來。這些火船自然都是袁軍的戰船。
孫策的戰船已經全部與袁軍戰船展開接舷做戰,他們船只數量雖少,但士氣遠遠高于對方。只要接舷,勝利的一方基本上就是江東水師將士。
而馮宇的艨艟戰艦卻極力避免與對方接舷沖撞,而是靈活的在江面上游走,雙層甲板上的床弩持續的發射著致命的弩槍和“火龍”。若是偶然與袁軍戰船錯過,甲板上的戰斧,箭矢,標槍會向袁軍戰船傾瀉而去,
那是維京水手戰兵發起的攻擊。這些戰兵非常適合接舷戰。但是他們那低矮的維京戰船并非適合水戰,所以馮宇并沒有要他們駕維京船來長江參戰。
在這激烈的水戰戰場,卻有一條漁船停泊在不遠處的蘆葦蕩中,漁船上一名漁夫打扮的漢子,摘下斗笠,瞇眼觀察著戰場。陽光將他那本是古銅色的皮膚映射的通紅。
他吐掉叼在口中的一根蘆桿,自言自語道:“好奇怪的戰法,竟然在甲板上安裝巨弓來作戰。”
接著又道:“袁軍已敗,大局已定,沒什么看頭了。”他說完這句話,便躺在漁船甲板上,翹起二郎腿。一個腦袋從船篷里鉆了出來,問道:“大哥,汝這是要返回荊州的意思嗎?”
“去去去,誰說要回去了。快去燉魚,晚上我們喝上一盅。”
他那小弟還嘟嘟囔囔著:“大老遠的,等這么多天,就看別人打一仗,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誰知他這話被他大哥聽到,叫道:“你懂個屁,這關系到我們未來的前程,知道不?”小弟不再吱聲,默默的去宰魚生火。
這名漢子姓甘名寧,本為水賊,后投奔劉表黃祖麾下效力,但始終不得重用,即使立下大功,卻還是個小小的隊率校尉。他便心生另投名主之意。
前些時日,見“梁州水師”浩浩蕩蕩從荊州境內的江面上行過,心念一動,便招呼幾個小弟尾隨而來。
他知道馮宇,孫策的水師將與袁術有場惡戰,他想看過此戰后再考慮改投哪個主公。
此時,江面上的戰斗已接近尾聲,袁軍水師戰船被摧毀或俘虜過半,殘存的袁軍戰船倉惶向下游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