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為首那隊率只喊出一個字。他身上的那件硬革札甲自然也被洞穿,被一箭貫穿胸膛。
等這些張繡軍戰騎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策馬沖到十仗之外,寒光閃閃的斬馬刀已握于手中。對方有上百騎,張繡戰騎哪敢應戰,策馬加鞭就要向外逃竄。但對方馬速極快,沖上前來,一刀一個全部解決。
這是華雄的輕騎飛羽營的一個前鋒隊,緊接著,又有大批戰騎出現在地平線上。既有輕騎飛羽,也有重裝騎兵。他們也策馬飛奔過來,華雄亦親自披掛上陣,位于其中。
眾騎匯集為一股,開始繞長安城疾馳,掃蕩在長安城周遭巡弋的張繡軍輕騎。
半個時辰后,連續攻滅幾股張繡騎隊的華雄被一大股敵騎攔住。原來是張繡聽聞華雄來襲后,親自集結所有騎兵,前來攔截華雄。
兩人就在長安城外西南五里處,策馬列隊,在曠野中對峙而立。
張濟算是張繡的從父。所以華雄于張繡可以說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張繡聽說是華雄親自領兵前來時,早將高干對他的囑托丟到九霄云外。那個囑托是—若遇馮宇軍主力,要避而不戰,靜待河東援軍前來。
此時,兩人都齊齊策馬出陣,隔著五十多仗距離互相叫罵。
“張繡,汝號稱北地槍王,在某眼里無異插標賣首爾。快快下馬受降,否則本將今日便將汝誅滅此地!”
“庸狗華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今日就要汝償某從父命來。你可敢與某一戰!”
華雄冷笑道:“我梁州鐵騎戰力要遠高于汝這些駑馬劣兵,某憑什么與汝單挑?”
張繡見華雄如此說,兩人便不再多話,各自催動騎隊開始對沖。二人都是身先士卒,策馬隨隊奔馳。
張繡本人是被復仇的情緒沖昏了頭腦,但他的部下卻將對方戰騎看得清楚,那是人馬俱著鐵鎧的真正鐵騎,而且坐騎是種身材極其高大的巨馬,僅從視覺上就有威懾壓迫之感。
他們心中已是畏懼不已,無奈在張繡喝令下,只得硬著頭皮策馬往前沖。但他們不知道,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反而是對方的輕騎。
一營的輕騎飛羽已分成兩股,利用自己的高速,在己方重騎之前,就向敵騎左右兩翼兜去。箭矢精準而密集的向張繡戰騎疾射。后者騎手紛紛中箭落地,甚至張繡肩頭也中了一箭,辛有肩甲遮擋,沒造成實際傷害。
待輕騎飛羽從張繡騎隊兩側掠過后,后方的重騎方才沖了上來。明晃晃的馬槊在馬首前列成一排。張繡騎兵同樣端起了騎槍。
隨即傳來一系列“噗,砰,鐺,噗”聲響。這里有馬槊刺穿骨肉的聲音,也有槍刃與鐵鎧的擊鳴之聲,也有人體摔落在地的聲音,更有馬蹄踩踏骨肉的聲音。
雙方第一線交鋒的騎手各有傷亡,總體上張繡騎兵要比對方傷亡多的多。最先交鋒的騎兵都丟失了馬槊或騎槍。馮宇軍重騎便掄起了狼牙棒,而張繡騎手則是抽出斬馬刀。
狼牙棒能蕩開騎槍,斬馬刀對馬槊卻明顯居于劣勢。因此,躲過第一排重騎攻擊的張繡騎手卻很難再躲過后面重騎的馬槊攻擊,成片成片的被馬槊捅殺于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