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股漢軍游騎沒有后繼補給,依靠隨身攜帶的糧草最多奔馳五百里。所以他們定是要從濮陽渡過黃河,而后與至今還固守鄄城的程昱里應外合,解鄄城之圍之后,入鄄城獲得補給。”
“敢問老師,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逢紀微捋須髯幾下,而后胸有成竹說道:“請殿下速派快騎通知濮陽渡口的守軍,以及正在圍困鄄城的我部,要他們加強戒備防止漢軍偷襲,特別是看護好渡船。另外通知南邊定陶的審配,讓他調集重兵北上濮陽鄄城一線,與我部伺機合圍漢軍。如此一來,我們必然能有所斬獲。”
袁尚點點頭:“就依老師之計而行。”
……
濮陽渡口以西三十里處,有一個小營壘。它位于去往定陶的糧道上。僅駐守有五百袁軍步卒,平時做為輜重隊的休整之處。
這一日,營壘中兵士們正啃著大餅,喝著熱水。遠處已悄然行來一大股鐵騎。這股騎兵并沒有飛馳而來,而是小步慢跑,顯然是為了節省馬力。
營壘望樓上的兵士開始沒有在意,這里本就是在交通線上,大股兵力從此經過也是常有的事。但當這隊騎兵抵近營壘時,崗哨才發現不正常。僅看甲胄坐騎和兵器,就知道這不可能是袁軍的騎兵。
當崗哨們發出“敵襲,警戒”的告警之聲時,對方已開始策馬加速,向營壘奔馳而來。
當這些重騎距離營壘還有三十仗時,營壘中的箭矢就急不可耐的紛紛射出,射在人馬鎧甲之上叮當做響,有的被彈落在地,有的箭簇射入鎧甲卻不能深入。
這些重騎轉瞬就沖到營壘三仗之外,隔著一條不過五尺的壕溝,向營壘的木柵寨墻甩出一支支飛爪。而后策馬反向奔馳。隨著“咯喀喇…咯喇”一連串木板斷裂的脆響,一段二十余仗的寨墻頓時被拉倒在地。
后面的重騎也飛馳而來。在倒塌的寨墻處,縱馬一躍,就跳過寬僅五尺的壕溝,沖入營中。營壘中的步卒手忙腳亂的用長矛御敵,卻被一支支馬槊無情的刺入身體。接著重騎又掄起了狼牙大棒。營壘之外,近千輕騎飛羽分為幾股,兜圈轉著,弓射著試圖從營壘中向外逃竄的袁兵…
戰斗持續小半個時辰,大火在營壘中燃燒起來。徐榮正策馬在外觀戰,他心里盤算著,自己已在冀州腹地橫貫五百里,但糧草還有一些,此戰后要不要馬上撤出。
此時有斥候來報,后方五里處發現了袁軍大隊騎兵的身影。徐榮立刻吩咐道:“傳我軍令,全軍集合,向正東黃河岸邊全速撤離。”
隨著號角之聲,散布營壘四周,正在休整,嚼著馬肉,吃著干糧,喝著涼水的徐榮鐵騎立刻上馬。他們集結起來,向東快馬飛馳而去。
片刻后,袁尚的大軍滾滾而至。逢紀望著正在燃燒的營壘,說道:“他們剛離開不久,我們抓緊時間,定能追上。”幾個幸存袁兵步卒被帶到袁尚,逢紀面前。一問,才知曉對方向著正東而去。
逢紀狐疑道:“不應該啊,此處正東走出二十里就是黃河岸邊,在濮陽東南三十余里處。在那里如何找到渡船渡過黃河?”
袁尚急道:“先不管那么多,我們追上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