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看連反駁他的人都沒有,再仔細想想,也覺得自己話哪里不對,干脆一縮脖不再言語。
此時,趕到官渡袁紹大營,來親自向袁紹稟報此事的逢紀拱手說道:
“啟稟圣上,臣認為—這股漢軍應該是出自河南郡,從成皋偷入沮刺史的防區,而后在延津上游偷渡黃河,縱掠我河北后,漢騎再至濮陽南,南渡黃河。而后穿過審尚書的防區回師。”
眾人一聽,頓時交頭接耳議論起來。按逢紀這番話語,明顯責任被推到沮授和審配兩個人身上。
不過袁紹立刻發問了:“逢愛卿,汝這話也沒解釋清楚,在我軍控制了兩岸渡口和渡船的情況下,漢軍是如何在我軍防區內渡過黃河的啊?”
逢紀顯然對此已思緒過多日,胸有成竹的答道:
“啟稟圣上,這黃河雖然非豐水期不宜通航中大型船只。但此時這個季節,空船卻是可以的。漢軍定是讓船工操空船從河南郡順水而下,在故市一帶找到適合航渡河段,接漢騎過河。而后繼續空船順水而下,數日后,再在濮陽一帶如法炮制,將漢騎南渡!”
眾人一聽,立刻交頭接耳起來,不少人頻頻點頭。連袁紹也做恍然大悟狀。
審配突然冷笑一聲,反駁道:“可是在那河道中,并未發現漢軍遺棄的船只。這如何解釋?”
逢紀回道:“這個很好解釋。可能是溯河返回,也可能是自沉河底了。”
“船隊從這么長的河道上行過,難道沒人發覺?”
逢紀還是應答自如:“這也不奇怪啊!如今黃河兩岸繆無人煙。即使我軍,也只是在幾處渡口駐有兵士。而且這些渡口現在已然是我軍后方。駐軍不會時刻警惕河面,漢軍船隊晚間從河道上穿過,完全可以避開我軍耳目。當然黃河不適合夜航,但漢軍找來一些熟練老船工也不一定啊!”
審配繼續質疑道:“但某接到汝從河北發來的急報后,就派出偵騎斥候四處探查,在定陶以北,黃河以南根本沒有半個漢軍的影子。他們渡河后難道能上天入地不成?”
逢紀詭異的嘿嘿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某不知道審尚書是如何探查的,自然無話可說。”
他這話的意思無非是暗示審配瞞報了軍情。“你!…”審配氣的一時語塞,竟然說不出話來。
眼見二人成劍拔弩張之勢,帳中眾人都默然不語,將目光偷瞄向了袁紹。誰知袁紹卻好像置身事外一樣,也默然不語。
終于,良久不做言語的沮授開口了,他用平緩的語氣說道:“逢少傅的推測確實有些道理,但還是有個疑點說不清楚。”
“哦?敢問沮刺史,是何疑點?”逢紀依舊是胸有成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