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方并沒有接近他們,而是在距離他們三十多仗的地方就開始放箭弓射。在上千發箭矢的攢射下,不少沒有盾牌的朱羅兵卒中箭傷亡。
朱羅的弓弩手也開弓放箭,但對方已策馬繼續向后方飛馳而去,還擊的箭矢沒給對方造成絲毫損失。
千余梁軍輕騎順著逶迤的朱羅行軍隊列奔馳,不停的弓射著箭矢,并且總是與對方保持著至少三十仗的距離。朱羅隊列前的那個戰象團已經調過頭來,對這些輕騎緊追不舍。
但戰馬速度遠遠高于大象的奔跑速度,是后者的三倍多。所以朱羅軍的戰象非但沒有追上對方,反而將不少中軍步卒沖倒在地,造成傷亡。
拉哈爾見這種情況,急道:“令兵速速去傳令,讓后軍那個騎兵團上前迎敵。”
實際上,不用他傳令。現在梁軍的輕騎已經奔馳到朱羅軍后軍附近。那個騎兵團已策馬沖出,迎上梁國輕騎。最后押陣的另一個戰象團也拉成一字陣形,一起向梁軍輕騎兜圍而來。
一名朱羅軍戰騎正奔沖著,咻的一聲,騎手的胸口戰甲就被一支利箭生生射穿,箭桿沒入他的胸膛半尺。
有兩馬對向馳的速度加成,箭矢威力無比。在這些強矢的攢射下,沖在最前方的朱羅騎手紛紛掉落下馬。
還有不少馬匹中箭,嘶鳴著不受控制的胡亂奔跑起來,將馬背上的騎手也掂落馬下。整個朱羅軍的騎陣頓時出現巨大空隙。
輕騎們已將斬馬刀或繯首刀持于手中。但他們依舊不與對方近戰,相距不到二十仗時,又策馬向一側兜轉而去。
朱羅騎兵沖在最前方的十幾騎加速追趕,眼看就要將對方落在最后的幾騎攔截住,卻有數十上百支箭矢又向他們射來。十幾個人頓時被射成刺猬一般。這些梁軍的騎手在奔馳中還能回身反射。
等前后兩個戰象團也追上前來,和騎兵團會合在一起,梁軍的那千余輕騎早已不知去向,消失在地平線后,只留下揚起的滾滾塵土。朱羅軍的戰馬都是身毒南部的劣質駑馬,無論速度還是耐力只有梁軍輕騎戰馬的七成。他們是不可能追上這些輕騎的。
拉哈爾牙齒咬的咯咯響,他明知道對方這是用襲擾拖延自己的回援時間,但也無可奈何。在對方高機動性的精銳鐵騎面前,自己只有被戲耍的份。除非自己不走了,結陣防御待敵。
拉哈爾讓將官們整理了下部隊,繼續向南安趕去。為了防止對方故伎重演,拉哈爾不得不將他的騎兵團拆成幾股,分布在行軍隊列四周警御敵,一路上走走停停。
但即使如此,他們還是遭遇到數次襲擾。除了輕騎以騎射方式的襲擾,還用惡犬獵豹發起突然襲擊,甚至還有獵鷹金雕來自空中的襲擊。
戰象團中,一頭戰象因為獵豹的突然出現,而受驚發狂,向后方狂奔,沖倒踩死后方的朱羅步卒十余人,造成短時間的混亂。
此時的拉哈爾已是心急如焚,對方如此動作,明顯表示他們對南安也是勢在必得。
南安比武陽更為重要,梁軍鐵騎以南安為基地,以五百里的作戰半徑算,就能封堵住岷江與沱江間的陸路通道。那樣何止圍攻成都的人馬,就是朱羅軍占據的沱江沿岸幾城,糧草補給也將被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