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式糜才向柳中城方向逃了兩三里路,便發現又有一隊人馬從自己騎隊側翼追了上來。這支人馬既不是戰騎也不是步兵,而是清一色的雙馬戰車。
來的正是梁軍的長弓戰車,有近千乘之多。他們的雙馬戰車車速極快,不一會便追擊上了原式糜的馬隊,幾乎與原式糜的馬隊并行而動。
長弓重箭隨之向烏孫軍的騎隊射來。在五十仗的距離上,且雙方是相對靜止的,對于長弓手而言如同靶場射靶一般。重箭幾乎是一箭一個,不停的將烏孫騎兵射落馬下。即使那些人馬具身披重甲的貴霜重騎,也無法幸免。原式糜滿耳朵都是自己兵士中箭落馬的慘呼聲。
“快取弓還擊!”原式糜高聲令道。其實,不用他下令,早就有許多烏孫騎兵取下弓弩,向這些并向而行的梁軍車弓手還射而去,只是他們的箭矢大多夠不著五十仗外的距離,即使偶爾有幾支能飛過去,也已是強弩之末,毫無威力可言。
原式糜眼見越來越多的兵士中箭落地,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又高聲下令身邊一名部族首領帶著本部人馬去攻殺那些梁軍戰車,其余戰騎盡量往坑洼不平的地方跑。
那名烏孫首領帶著自己的千余戰騎殺到梁軍車隊附近時,離他們近戰車已一哄而散,車上長弓手的箭矢卻毫不放緩的持續射向他。其余離這些戰騎較遠的戰車則放緩速度,將手中重箭齊射向這股襲來的烏孫騎兵。
那名烏孫首領身先士族的沖在最前方。與對方一乘戰車還有三十余仗距離,手中的弓具已高高舉起,引弓待發。噗的一聲悶響,重箭從他的胸膛穿胸而過,直接射個對穿。他連吭都沒吭一聲,直接從馬背上仰倒在地。他的箭矢則漫無目的的射向空中…
近千長弓手對千余烏孫戰騎的密集狙射,結果是可想而知。長弓手僅僅平均每人不到兩輪的射擊,就讓這千余烏孫戰騎損失殆盡。長弓戰車重新聚攏起來,繼續向原式糜的騎兵主力追去。
此時,那千余輕騎和千余重騎已在梁軍步卒的支援下,將落在后方的烏孫戰騎誅殺殆盡。已向這邊奔涌而來,也跟在戰車后面追了上去。
原式糜領著剩余的八千多騎兵繼續奔逃著,他以為自己已經將追兵甩開,正要令兵士們重新行進到相對平坦的地面上時,后方又傳來馬蹄和車輪在地面上彈跳翻滾的聲音。
梁軍那奇怪無比的戰車又追上來了,而且這些戰車的挽馬體力消耗要比烏孫戰騎體力消耗少的多,時間一長,兩者的速度差距會越來越大。
咻的一聲,一支箭矢從原式糜面頰邊擦過,他立刻感到耳朵一陣巨痛。接著,他親眼看到前方兩名烏孫兵士中箭落于馬下,背上都插著桿三尺長的粗大箭桿。
奔逃的烏孫騎隊中,不停有人中箭落馬。每個人都心中驚恐起來,有的人甚至悄悄離開大隊,向不同的方向逃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