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喜過望,但沒有忘記馮宇的囑托,沒有貿然發起進攻。而是立刻帶兵南返,回到火焰谷南段那個盆地的北入口處,開始構筑工事,準備防御。同時派出令兵,向守在火焰谷南口外綠洲處的馮宇飛報。
當烏孫軍抵近那個盆地時,立刻在被燒成一片白地的荒野山坡中發現了梁軍的工事。李豐和昆彌不約而同的心中叫道:“完了!”
烏孫軍開始了垂死掙扎。畢竟他們今日不死在戰場上也會被渴死。一萬三千戰騎全體動員起來,如同黑云般布滿了整個山谷,然后在陣陣鼓號聲中向梁軍的防線壓來。
他們剛開始沖了幾步,梁軍的重箭就接二連三的襲來,不斷的射在烏孫戰騎兵士和馬匹身上。中箭的兵士和馬匹在鐵騎洪流中翻滾著,最終變成支離破碎的尸體。巧的是,馮宇帶著援軍也剛好抵達,他們中有裝備了彈弓的新式主戰步兵,另外還帶來了新型弩炮。
那些體積重量只有老式弩炮幾分之一的新型弩炮,威力可并沒減小。石彈,火爆彈在空中,如流星般劃過一道道弧線,砸向烏孫軍的騎陣。
戰場上滿是被石彈擊碎四處飛濺的軀體,沖天而起的仗余高火焰。馬匹皮毛燒著后產生的滾滾濃煙遮天蔽日。廝殺聲,兵器交鳴聲,哀嚎凄厲聲充斥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烏孫軍通過用人海堆出來的血肉之路,終于沖到梁軍防線附近,但隨即遭到飛矛標槍,和那肉眼不易察覺的彈弓鋼珠的密集攢射。烏孫軍的騎陣如同剝落的墻皮般一層接著一層的掉落。
最終,烏孫軍還是未能沖坡梁軍的南線防線。烏孫昆彌為了鼓舞已低落不堪的士氣,只能親身上陣,結果被一支長弓重箭射穿了胸膛。
他斷氣時,知道自己快要死了,這支大軍也要全軍覆沒了,甚至整個烏孫國都要如同匈奴般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此時,他腦中什么都沒去想,只是在拼命回憶著自己的原始姓名。按他們烏孫人的規矩,一旦登上王位,無論任何場合,都會被人稱為昆彌,原名不會再提起。
昆彌既是尊稱也是他現在的名稱。自他九歲登上王位起,就再沒人提起過他的原名,他現在怎么想也想不起自己的原始名字,最后他大吼一聲:“我是烏孫昆彌!烏孫不會亡…”
此時,馬超正帶著千余梁軍重騎從他的身邊掠過。還沒等他的話說完,馬超就跳下馬,用繯首刀切下了他的腦袋,高舉在空中狂笑著。梁軍重騎排成兩列,向烏孫軍的殘軍橫掃而去…
一日后,從北向趕來的北府軍李肅部與馮宇在火焰谷中會師。李肅此時還不知道是馮宇親自領軍前來,當他遠遠看到馮宇的身影和容貌時,連忙跳下馬,三步并做兩步來到馮宇身邊叩拜道:“臣不知王上親自駕到,有失遠迎之禮,望王上恕罪。”
馮宇連忙讓李肅起身,笑呵呵的對他說:“你們北府軍此次立下了大功,沒有你們及時封堵火焰谷北口,我們也難以將烏孫主力全殲于此谷地之中。”
眾將當夜在谷地中設宴慶功,宴上馮宇又說:“我們在柳中城那邊留下的大營實際上是個沒多少兵力駐守的空殼。為防日久生變,我軍主力要立即趕回柳中。但是天山之北的烏孫殘余也要肅清。所以孤令馬孟起領原涼州兵馬會合北府兵掃蕩天山北部。孤親領主力再攻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