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陀說到這,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莫渾連忙追問道:“更何況什么?”
范陀說道:“臣以為,大王現在很難召集到地方官吏兵將前來勤王。”
莫渾語氣帶著些許慍怒道:“為何?誰敢不聽本王敕令!”范陀卻再沒有開口說話,以沉默回應了他,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揶揄的笑容。
這更激怒了莫渾,但他的理智卻告訴他,現在他唯一能依賴的就是范家父子這二人了。不要說范家父子現在謀害他易如反掌,就是他們不謀害他,只要撂挑子不管。他身邊這兩千不到的兵將便會一哄而散。這些兵將能維持到現在不散,完全依仗范陀在軍中樹立的威望。而且這一千多人中有三成是范陀的親兵。
幸而,范曼此時上前打圓場道:“大王,吾兒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也有些道理。現在召兵勤王暫且不提,我軍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填飽兵將們的肚子。此處之北三十里地,有一小城叫波邁,大王可差人給此城傳令,讓他們輸送糧草前來,而后我們再繼續向東南前進,沿途看能有多少人愿意隨我們光復王都。”
莫渾點點頭道:“也只好如此了。”過了近兩個多時辰,一名傳令的扶南軍飛毛腿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對莫渾上氣不接下起的說道:“啟稟大王,小的未能進城。波邁城四門緊閉,小的叫城良久,守城之人卻推三阻四不給開門。”
莫渾道:“你沒說你是本王親自派來的?”
“小的說了。而且還向城頭展示小的令牌,還有大王手書的敕令。可城頭的人看也不看,說現在是戰亂之時,要處處小心。手令手書都不足為信。”
莫渾怒道:“豈有此理!看本王如何治這波邁城守官之罪…”他正要發作,旁邊的范曼卻說道:“王上,現在說這些沒有什么用。這波邁城的守官曾是老臣的學生,我看讓老臣親自去一趟,他即使不聽從大王號令,也得給老臣幾分面子。”
莫渾點點頭:“也罷,就照首相所說…不。”莫渾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否定了自己,改口道:“他既然是首相的學生,那么與范陀將軍自然也是認得。”
范曼不知他意,如實回答道:“這是自然,他們還算得上師兄弟。”
莫渾一笑說:“如此就好,我看這趟差事還是讓范陀去好。首相需要留在本王身邊,主持大局。”
范曼轉念一想,立刻明白了莫渾的用意。他還是在疑神疑鬼自己。讓自己留在莫渾身邊可以算莫渾的一個人質,但讓在軍中素有威望的范陀留在他身邊卻是個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