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劉協方才開口緩緩說道:“梁王,你我君臣有上十年未見了吧。”
“啟稟圣上,臣記得上次入宛都是建安三年三月,距此已有十三年五個月有余。”
劉協微微笑著,這笑意看不出是冷笑還是真誠的微笑,又說道:“但是此次召梁王入京可不是為了你我君臣之間敘舊的。汝可知道朕為何講汝召來?”
劉協連續兩句話都強調君臣二字,馮宇自然是明白其意。
“臣不知。”
劉協表情突然一變,冷笑著說道:“梁王這些年可是威風的緊啊,聽說梁王擴邊開疆萬里。治下領土都遠我大漢盛世巔峰時期要廣闊。”
“完全仰仗托陛下的龍威,臣這些年確實收服了不少化外生番,化外之地。不過都是不毛之地,豈能與我大漢盛世相提并論。況且,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我梁國的邊疆亦是大漢的邊疆。”
“率土之濱,莫非王土,說的好。但還有句對應的話,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但是汝似乎不屑于為我大漢之臣。”
馮宇微微一笑道:“臣當年冒著萬重風險,帶孤軍入長安將陛下從李郭二賊手中救出,將陛下和大漢朝廷安頓在南陽宛都。未對朝廷有任何悖逆之心,挾持之意。后二袁做亂,臣又聯合天下諸侯,出兵出糧,剿滅二賊,護我大漢江山社稷。敢問陛下,什么不屑為大漢之臣的人會這樣做?”
劉協驚訝于馮宇還能從容不迫的反駁,一時啞口住了。不過,自有人會為他解圍,立刻有一穿著三品大員官服的漢臣出列,向劉協鞠了一禮后,望著馮宇冷笑說道:
“梁王,請問前些年,天子希望還遷故都,魏王曹操立刻將洛陽獻了出來,而汝卻拒詔不將長安還出,是不是拒不奉詔。現時,汝又再三拖延入京覲見。某且問你,汝可是有了謀反之心!”
馮宇突然哈哈狂笑起來,這笑聲不僅讓百官,也讓劉協感覺到毛骨悚然。馮宇突然站了起來,喝道:“原來將孤召進京來,就是為了謀害于孤!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當年,我梁國北府軍為了保障中原不再受北方草原胡虜之患。出兵遠征漠北各方胡部,長安乃后勤重地,豈能為了天子一時思鄉之念就前功盡棄?更何況,為何曹操讓出了洛陽,這么多年也沒見天子有遷往洛陽之意?汝等究竟是何意?各自心里自然有數,你知,天知,某也知道!”
馮宇這個突入奇來的舉動將劉協也嚇到了,半天說不出話來。那名三品大員指著馮宇,結結巴巴的說道:“汝,汝是想反了不成,殿上武士…”
他話還未說完,馮宇就一個箭步沖上前來,鎖住他的咽喉。喝道:“你是何人?你算個什么東西?”。那人脹紅了臉,氣若游絲的說道:“我,我乃大漢大…大司…”,話未說完就被馮宇咯嘣一聲捏碎了喉結和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