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繼續笑著說道:“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幾十天前,你們區區幾十人在阿爾卑斯山東北麓斬殺了數以百計的凱爾特蠻兵。我是羅馬帝國的保民官昆圖斯,此事軍界政界的人都知道,我自然也不例外。你們東方人的面孔又很特別,所以我自然而然的就猜到是你們。剛才你又承認獲得了羅馬帝國的公民資格,就更加印證了這一點。”
馮宇點頭道:“原來如此。”
昆圖斯繼續說道:“你剛才說他們不是你的奴隸,嗯…,也可以這么說。因為你們梁國人只有一個主人,就是你們的天子馮宇。而他們聽命于你,是因為馮宇讓他們聽命于你。”
馮宇臉色這次有了明顯變化,說道:“你意思是所有梁國人都是梁國君主的奴隸?”
昆圖斯此時向后一仰,將腦袋靠在浴池邊沿一卷被當做枕頭的浴巾上,他身后站立的幾名奴隸中的一人急忙上前,為他捏肩按頭。他自己則再次微閉雙眼不緊不慢的說道:
“可以這么說。你們梁國不是有兩句話嗎?其中一句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還有句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臣。這兩句話的邏輯連起來就是,你們的君王馮宇至少在梁國境內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對梁國境內的任何一個人生殺予奪,勿須律法,勿須審判。這種權力不是主人對奴隸行使的權力又是什么?”
馮宇心中一驚,暗道這廝顯然對中土方方面面做足了功課。否則怎么會對梁國如此了解。
昆圖斯也發現馮宇臉上起了明顯的變化,以為是他動了怒,又哈哈笑道:“貴客切莫誤會。我并沒有嘲諷梁國的意思,我反而認為這是我們羅馬帝國應該學習的地方,當下我羅馬帝國面臨著重重危機…”
昆圖斯的話講到這,馮宇已經明白他后面想要說什么。昆圖斯定是認為危機重重的羅馬病根出現在權力不夠集中這點上,認為效仿一些東方國家,特別是梁國的政體也許是條出路。可惜洞察三千年歷史的馮宇本人卻不是這個想法。
馮宇正想著怎么將話題岔開時,身后卻傳來陣陣喧嘩吵鬧之聲。他扭頭一看,只見又是一大票衣著華麗之人闖入進來,特別是這群人簇擁著的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身上更是穿金戴銀,奢華無比。
馮宇旁邊的西蒙斯說道:“洗個澡而已!有必要帶這么多人,穿的這么華麗嗎?”
昆圖斯眼見馮宇不對此前的話題感興趣,便自覺的閉了嘴。他雙眼繼續微閉,口中卻回答西蒙斯的問題道:“當然有必要。此人是元老院的首席元老蓋優斯,你們真當類似我和蓋優斯這樣的人來這叫花子都能來洗浴的公共浴池就是為了洗個澡嗎?”
馮宇本就對關于浴場的問題有些疑惑,見昆圖斯主動提到這個話題,便順水推舟的問道:“愿聞護民官閣下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