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利奇能從一個奴隸混到今天大總管的位置,是他很早就懂得一個道理,并時刻加以踐行。這個道理就是---干什么事都得有人合作才能成功,而能讓人幫自己,就得利益人人有份。當然,這份的量是多少得看合作的人對干成這事多重要。
每一枚貨幣都要經過鑄幣廠工匠們的手,摻入鉛銅等雜質也要他們來操作。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是奴隸,而是自由人,還有不少是公民身份。費利奇不能強迫他們干這事,羅馬城中的權貴們也無法用權勢封他們的嘴。因此這下工匠們也都是費利奇的“合作者”,費利奇會每個月月底分給他們每人一份紅利。當然這錢和他以及那些羅馬城權貴們的收入相比是小巫見大巫。但與工匠們本來的薪酬相比,卻是一筆豐厚的收入。
不長的時間,鑄幣廠幾十個工坊所圍成的大空地上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足有五六千人的規模。鑄幣廠之所以有這么多人員,是因為全國的金幣,大部分銀幣只能在此鑄造,其余地方的小廠只能鑄造小部分銀幣和銅幣。
當費利奇在幾名隨扈簇擁下登上高臺時,本熙熙攘攘嘈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費利奇這是才清了清嗓子,將預先想好的詞講了出來:“諸位工友,你們對你們的收入可否滿意?我費利奇可曾虧待過你們。”
臺下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費利奇為何要講這下話語。但很快他們就打破沉默,齊聲說道:“大總管待我們不薄,可以說恩重如山,沒有大總管,我們哪能每個月有如此豐厚的收入。”
費利奇滿意的點點頭,而后苦著個臉帶著哭腔說道:“可是就有那么幾個喂不熟的工賊,被人收買了,還私下弄到了一些所謂我們鑄造廠造假貪墨的證據,還將這些證據交給了執政官官署。如今,天天只知道玩樂,不理政事的亞歷山大在其母艾米亞斯的蠱惑下,要彈劾我…”
臺下的人聽了這番話,頓時如同炸了鍋一般,議論紛紛起來。
“什么做假貪墨的,這不都是公開的秘密嗎?羅馬城中的那些貴族官員,包括執政官官署的人誰沒有得一份?”
“就是啊,這是多大個事啊。我們造出的金幣銀幣不還是一個不少的交上去了嗎?一個幣還是當一個幣用啊!”
“哼,我看他們就是想要的更多,所以故意找茬。”
費利奇揮舞著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后他繼續說道:“如今執政官署拿了人證物證,已經提交元老院。現在也沒人能幫的了我們。但是為了讓各位工友不至于最后被牽連。我決定一人前去羅馬自首,一人扛下所有的事情…”
他話音未落,昨晚和他密謀的那名財務署小官吏就卻跑上臺來,裝作很急切的說道:“大總管,萬萬不可。執政官官署并非針對你一人,他們是盯上我們鑄幣這塊肥肉了,企圖獨吞。所以您去自首認罪,正中他們下懷,他們會就勢以此為借口改制,將鑄幣廠甚至整個財務官署納入他們的直接控制之下。到時,這全廠的工友們怕是都要問罪…”
此言一出,剛剛安靜沒多久的臺下頓時又炸開了鍋。
有膽小的人道:“全都問罪,這…這還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