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以為,國庫數萬銀兩去向不明,需徹查到底,度支部,亦當嚴格監管!”
謝安石忽略其他,直指要害:“另請圣上酌情劃撥今秋稅銀至將作監。”
“臣,附議。”梁王高元一也是笑瞇瞇的開口:“度支部管理國債,近千萬兩,比之國庫那幾十萬兩重要多了!另外,天下農事最重,當興農具。”
兩個人,一唱一和,女帝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們的意思很簡單,要動國庫,女帝私自挪用國債的事情,就得被抖出來。
要是不想弄的人盡皆知,顏面盡失,女帝就不能查,而且還得幫著遮掩。
而且,兩人先后提及農事,用意更是不言而喻。
瞥了瞥謝安石和高元一,女帝淡淡的說道:“國庫之銀,朕已歸入度支部,統一管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搞定。
酷吏侯封啞口無言,只覺得自己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本來,他還想借此機會……
高元一和謝安石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既然女帝都這么正大光明的說了,看來將作監的事情,沒有指望了。
“圣上,不管國庫還是度支部,鎮北軍的軍費……”
一個將領忍不住再次開口。
“武死戰,還用朕再說一遍嗎!”
女帝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殺意。
這一下,無人再敢廢話。
沉默片刻,女帝繼續說道:“各位的奏疏,朕已經都聽到了。”
“朕提醒諸卿一聲,這里是神龍殿,不是宮外的菜市場!”
“御史大夫何在?”
“臣在。”一個官員應聲而出。
“記下,今日所有朝官,罰俸半年。”女帝漠然開口,心中還有半句話沒說:這些錢,朕又可以用來修建行宮了。
“另外,鎮北軍每年的經費比之安南軍足足高出三成,若是再喊窮,就給朕滾去南邊,朕就不信北地離了你們就守不住!”
“將作監,農具之事,自己想辦法解決,今秋稅糧,另議。”
她都這么說了,眾人自然也不能再說別的。
再說,就是抗旨了。
……
“給你的信。”
承福坊,剛剛回來,還沒來得及睡醒的唐燦,就從高銀柳的手中接過一封信。
“圣上挪用之國債分文不出,今秋稅糧難動,將作監、鎮北軍需要錢。”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字跡龍飛鳳舞。
落款則是一個字:謝。
整個大涼,能用這個字作為落款的,只有一個人。
唐燦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個昏君,過分了!
七萬百萬兩不吐回來就算了,今秋稅糧,竟然都惦記上了!
那可是幾千萬兩!
“昏君,你給我等著!”
唐燦越想越氣,恨恨的罵了一句,直接起身更衣,往皇城而去。
宮中禁衛,依舊沒有任何的阻攔,笑吟吟的提醒:“圣上今日在千秋殿。”
時間不長。
“唐燦!你當朕的皇宮是你家后院了!”
女帝元殤怒極反笑:“信不信,朕宰了你!”
“來!”唐燦仰脖:“我要是怕,我跟你姓。”
元殤頓時無語。
她可沒有收元殤當面首的打算,雖然他長得好看,這個性格,實在是太差了……
但是殺他,元殤又有些于心不忍。
“還沒有傻到無可救藥,萬幸。”唐燦開口又罵了一句。
“你!”元殤氣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冷聲喝道:“你再敢無禮,朕將你千刀萬剮!”
唐燦怡然不懼,繼續說道:“朝臣三番五次上奏請求圣上撥款用于制造農具,振興農事,你為什么一直不同意?”
“你當真以為一片洋洋灑灑狗都聽不懂的勸農有用?”
“你就那么喜歡蓋行宮,住新房?”
“你有沒有考慮過百姓疾苦?”
“國將不國,大涼將亡!”
“而今,唯有興農,才有一線生機!”
元殤面色變了變,恨道:“天下事,事事要錢,朕自當選要緊的做。”
“少修一座行宮,農事大興。”唐燦盯著女帝,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