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意思,應該是讓他繼續對朝官下手。
就是不知道……是誰?
一會兒,要問問上官婉兒才是……
對了!
侯封開口說道:“圣上,臣也知道此事與臣無關,只是稅銀事關國本,江南道事情不查明,稅銀不能起運。”
“若是十天半月還說,倘若時間久了,都查不出來,這未免動搖國本。”
言外之意,要給查案定個時限。
“也對。”女帝眼中閃過一絲滿意:“既然這樣,你二人以為時限多久合適?”
最好永遠都不運到神都,直接運到暗庫,就挺合適的。
這是謝安石的心里話。
至少,在他們想明白怎么避免稅銀再次被劫之前,不能起運。
“臣以為,可以一年為限。”
這一次的事情太過氣人,謝安石索性獅子大開口。
“非也。”高元一笑道:“前日江南道傳來消息,劫掠稅銀的匪徒,不過百余騎,但是武藝高強,江南道逾千將士,毫無還手之力。”
“如此悍匪,想要捉拿,怕是需要兩年!”
謝安石接著補充道:“如今國庫空虛,稅銀與國而言,太過重要,不僅治理天下所需,度支司更是需要。故而,稅銀當格外慎重!”
兩個人,一唱一和,有威脅,有商議,就是不給女帝搶稅銀的機會。
女帝元殤恨得牙根都癢癢。
俄頃,幽幽開口:“你們無能為力,朕倒是有個辦法。”
高元一、謝安石等人,俱是眼睛一亮!
曾幾何時,廟堂之上每每遇到不可解決的難題,都會聽到女帝這一聲“朕倒是有個辦法”。
那個曾經的明君,她終于又回來了!
謝安石心神激蕩,聲音有些顫抖:“臣,請圣上言!”
“朕以為……”女帝漂亮的眸子掃視群臣,聲音清脆:“監察御史唐燦曾提出國債之法,驚才艷艷。今次事,想來他也有辦法的,卿家不妨去問問他。”
謝安石的血,涼了半截。
高元一臉上的笑容,為之一頓。
女帝,為了搶稅銀,竟然已經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嗎?
“臣以為,術業有專攻,唐燦對此無能為力。”謝安石一口回絕。
唐燦前一段時間才被打了個半死,如今還沒有完全恢復,他可不想唐燦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又去勸諫。
到時候,女帝被罵事小,萬一他太過沖動……
“朕覺得,應該集思廣益,謝相可以去問問。”女帝開口。
“老臣近來身體不適,心口總是有些難受,受不得驚嚇。”
言外之意,不想去挨罵。
女帝腦門兒多了幾條黑線。
難不成,要她去問?
不行。
她要是去問,還不一定被唐燦如何臭罵!
她是皇帝,要臉。
女帝的目光,轉來轉去,落在侯封的身上。
既然這樣……
以侯封的命,換那個白癡的主意。
這幾個月,女帝已經在有意的控制酷吏。
這一次,倒不失為一個機會。
此時,侯封并不知道女帝的打算,只是身為女帝的走狗,他非常懂事的上前一步:“圣上,臣愿去問一問唐燦有什么主意!”
說話間,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既如此,那你就去吧。”
很快,侯封鼻青臉腫的出現在了朝堂之上,哭天抹地的大喊:“圣上……圣上……你要給臣做主啊!”
“將作監那群人,竟然……竟然不讓臣進將作監,還把臣打成這個樣子。”
“甚至……甚至臣要見那個唐燦,他竟然讓臣滾!”
“臣說圣上有旨意,他們才讓臣進去。”
“臣說完之后,他……他……他竟然大逆不道說大涼可以等著亡國了!”
聽完,女帝的臉,陰沉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