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侯家集。
上官婉兒剛剛讀完女帝的封賞。
一眾人,心情不錯,都是面帶笑意。
聶顧笑著,伸手撫須,一臉欣慰:“今上終于知人善用,實乃不易。”
秦壽等人,眉飛色舞,抱拳大吼:“恭喜唐御史中丞!恭喜唐縣男!”
唐燦笑著謝過,接著問道:“你沒說完吧,還有什么旨意?”
上官婉兒眼中閃過驚異,定了定神,正色說道:“御史中丞唐燦,目無法紀,押入天牢,深刻反思!”
“來人,請唐御史入天牢。”
百騎司眾人,邁步上前!
什么?
秦壽登時大怒,喝道:“誰敢!”
話音未落,身后近百人停下手上的動作,全都沖到跟前,一個個面帶殺意!
唐燦剛剛才給了他們安南君七十萬兩,這么大的恩情,不能不顧!
“為什么?”唐燦面色不變,只是揮手喝阻秦壽等人,皺眉問道。
女帝昏庸,他知道,但是這么無厘頭的事情,不像她能做的。
不過緊接著,唐燦明白了過來。
上官婉兒能找到侯家集,顯然是因為這里的事情,女帝已經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樣?
你能搶稅銀,我就不能搶了?
昏庸,無能,貪財,蠢貨!
唐燦心中,對女帝又是一陣數落。
不過,念在女帝還算識大體,沒有把錢再搶回去的份上,唐燦并沒有直接罵出來,只是自言自語的安慰自己:“不用和昏君生氣,她腦子有病。”
上官婉兒臉色變了變,很想和唐燦說明這件事情。
但是……猶豫了片刻,還是直接轉移話題:“圣上旨意如此,唐御史莫要抗旨。”
“唐御史,不如跟我一起回安南,省的在這兒受這鳥氣!”
上官婉兒、百騎司等人,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都是啞口無言。
“胡扯。”唐燦白了他一眼,催促道:“行了,你趕緊收拾東西滾蛋,趕緊回安南,別廢話!”
“還有……”
唐燦壓低聲音,湊到高銀柳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高銀柳略一遲疑,點了點頭:“放心,不會有事兒。”
“嗯。”唐燦點了點頭,淡然說道:“行了,走吧。”
搶了女帝的錢,去天牢待幾天,也不算吃虧。
上官婉兒松了口氣。
命令百騎司將唐燦扶上馬車,一路往天牢而去。
“你對皇宮有多熟悉?”
之前一言不發的聶顧,輕聲問起高銀柳。
“不要多事。”高銀柳皺眉,低聲說道:“唐燦自有安排,你若枉為,就是添亂。更何況,宮中高手眾多,你去行刺,除了送命,毫無意義。”
聶顧沉默片刻:“唐御史怎么安排的?”
“別管那么多,眼下需要你做的,護送秦壽他們離開,對了,這是解藥,如果來不及回來,你就吃了,來得及,就留著。”
說罷,高銀柳閃身離開,幾個閃爍,人已經消失在侯家集。
聶顧皺著眉頭,望著往方的馬車,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沖去皇宮刺殺昏君。
天牢。
幾個獄卒看到唐燦回來,頓時哭笑不得。
“怎么樣,上房一間準備好了?”
“備好了,備好了。”
獄卒趕緊引著唐燦入內,接著又端茶倒水的伺候著。
這一幕,令百騎司眾人大開眼界。
皇城,謝安石和高元一,收到了唐燦領了封賞就被押進天牢的消息。
謝安石愕然不解。
這事兒,沒有道理!
問了許多的人,都不知道唐燦因何惹怒女帝,這令謝安石更是皺眉。
文昌閣。
高元一仰天大笑,笑聲遠遠的傳了出去。
俄頃,收斂笑聲,臉上的笑容同時消失不見,只是抖了抖一身肥肉,走出了文昌閣的大門。
天牢。
唐燦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女帝這一次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送他上路。
睡醒了之后,就開始琢磨賺錢的手段。
他現在有三千多兩的本錢,用來做生意的起步資金,倒是沒有什么問題。
至于做什么生意,他也已經有了眉目。
大涼腹背受敵,唯有西邊的番邦,還算有些商貿往來。
番邦每年都要花費大涼的珠寶玉器,置換大涼的茶葉、瓷器、絲綢、鹽巴等物。
其中最重,就是鹽業。
鹽業轉運司的鹽稅,乃是大涼除了各道的稅銀之外,最重要的稅收來源。
但是,鹽業轉運司的鹽,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