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史……”
之前領命去抓人的小官,站在唐燦的面前,一臉局促,有些不安的搓著手,低著頭,也不敢去看唐燦。
這一次,真的是有些丟人。
本來說好的,去抓人。
結果呢,人沒抓來不說,還讓人一頓罵!
真的是……
都察院第一次做事兒,就惹出這么大的亂子。
如果不是唐燦出面,估摸著他們還得被那幾個官員指著鼻子痛罵不已。
“沒事兒。”
唐燦笑了笑,也沒有覺得多意外。
都察院嘛,就和曾經的御史臺沒有太大的區別。
歸根結底,監察百官。
如果監察百官的衙門,和百官能夠和平共處,那就鬧鬼了。
但是……
這些人敢跑到都察院的大門口鬧事兒,這就有點不對了。
“不過提醒他們收斂一些手腳,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這些人,還真的是記吃不記打啊!”
“真的以為,變法之后,天下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唐燦喃喃自語,微微搖頭。
眼中,更是難掩失望。
在他身旁,小御史聽到唐燦的聲音,不由得一怔,有些詫異。
總覺得,這時候的唐燦,氣質好像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但是具體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
遲疑之際,門外再次有人敲門,聲音急促:“唐御史,文閣大學士方孝孺造訪。”
話音剛落,房門已經被人推開,方孝孺就站在門口,板著臉:“唐御史。”
“方大學士。”唐燦笑著招呼一聲,揮了揮手,讓手下先退出去。
俄頃,房間里只剩下他和方孝孺兩人。
這一段時間,方孝孺隱隱已經成了文官之首。
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地位卻是極高。
此時面對唐燦,氣勢上完全不落下風,沉聲說道:“依律,都察院抓人,必須上奏文閣。”
“唐御史因何不上奏,就自作主張,前往吏部、戶部抓人!”
“如此行事,與變法前的不良人,何異?”
唐燦笑了笑,語氣平淡:“依律,都察院抓人,五品下,無需上奏。”
“方大學士,是不是忘了?”
方孝孺面色不變,盯著唐燦,一字一句:“老夫沒忘!”
“而且,老夫記得很清楚!五品下,都察院隨意抓捕后,若非叛國、謀逆,都察院都御史以下,一干人等,以瀆職罪論處!”
“難道說,唐御史覺得那些人,是叛國賊?是謀逆?”
“還是說……”
“沒錯。”唐燦一臉平靜,淡淡的說道:“他們就是叛國,謀逆。”
說完,也不給方孝孺多說話的機會,直接了當:“方公還有什么要說的?如果沒有的話,都察院要去抓人了。”
“你……”方孝孺有些惱火。
本來,他對唐燦的印象很好。
因為唐燦的變法,因為唐燦做了許多改善國計民生的事情。
可是他這才剛剛坐上都察院,就直接舉起屠刀。
實在是令方孝孺覺得他有些……年輕氣盛。
沉了一下,方孝孺冷聲說道:“依律,都察院審案,不能嚴刑逼供,文閣將會派人監督。”
“若是唐御史有僭越之處,老夫……自有說法。”
唐燦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歡迎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