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唐燦早早起床,在院子里坐著。
趙漪雖然醒來,但是在床上坐一會兒,也就是極限,只能繼續臥床休養。
等到日上三竿,宮中御醫,還有幾個人拿著大棍的禁衛,一臉尷尬的走進了承福坊。
就像之前坊間傳聞的一樣。
唐燦又一次的挨揍……
一炷香的時間之后,幾個宮中禁衛,臉色鐵青,拿著已經斷成兩截的大棍,離開承福坊。
消息……再次不脛而走。
不過。
承福坊的宅子里,唐燦倒還是能夠正常行走。
而且,御醫在檢查過趙漪之后,也帶來了一點好消息。
只要再休養一個月左右,趙漪就可以安然無恙。
讓御醫開了方子,唐燦又囑咐趙漪在承福坊休養,自己則是連拉帶拽,把生無可戀的老御醫拖進了使團。
名義上,打的旗號,自然是診治那些手上的高昌孩子。
這些孩子,都是些皮外傷。
但是被唐燦逼著,御醫還是只能開出方子。
臨別之際,硬著頭皮說道:“唐御史,趙漪的藥,我可以從尚藥局拿,但是使團的藥,你要自己想辦法。”
“好。”唐燦隨口答應,也不在意。
就算御醫不說,他也要這么做。
畢竟,要出去逛街找麻煩。
不找麻煩,怎么能帶鐵器回高昌?
更何況,他還有一點別的事情要做……
……
天氣晴朗,瓦藍藍的天上,有幾只飛鳥。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嘰嘰喳喳的聲音。
可惜,沒有老楞。
不過,唐燦也沒有尋找老楞的打算,也沒有眺望京城的想法。
他的注意力,已經被遠處的人群吸引。
這個地方,是修文坊。
昨天,他路過一次。
看到謝安石的府邸,有學子不斷往來,各種吹捧謝安石。
而今,情況依舊。
沿途所遇學子,無不在盛贊謝安石對大涼的功績。
但是在這些贊譽聲中,唐燦卻聽到了一個奇怪的情況。
這些學子,在相約去往隔壁的修業坊。
言語中,對于修業坊之行,更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若想魚躍龍門,修業坊之行至關重要!劉兄千萬莫要玩笑。”
“我明白,我明白,賢弟盡管放心,愚兄此去,絕不敢多言。”
“那就好,那就好。”
“若得老神仙指點,你我兄弟,今科有望!”
“正是如此啊!”
“聽聞老神仙觀影卜算,從未失手啊!實在是令人……”
好好的學生,不想著讀書考試,跑來算命?
唐燦皺著眉頭,心中詫異。
若只是一個兩個,他也不會多說什么。
可是偏偏,說的人很多,去的人,也很多。
似乎。
去過修文坊,再去修業坊,已經是今科留在神都中的應試學子必須要做的兩件事情。
唐燦想了想,反正修文坊就在修業坊的隔壁,索性跟著人群,溜溜達達的去往修業坊。
好在這些學子們注意力都在同伴的身上,再加上他今天穿著也不怎么起眼。在人堆里,也沒有人認出他。
時間不長,進入修文坊。
坊內,熱鬧程度,不亞于修文坊。
人來人往,人聲鼎沸。
十字大街上,小販叫賣,甚至比西市,都要更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