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燦也不覺得意外。
當年許負作為國子監的監正,誰見過他,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更何況,早年間趙永康也在神都做官。
“我記得,那時候許負跟我說了什么。”趙漪皺著眉頭,仔細的回憶很多年前的事情
唐燦沒有打斷他的思索,只是看著天邊斜月,靜靜的等待著趙漪的答案。
雖然,他也不知道即將出現在這里。
過了一會兒,趙漪撓了撓頭,苦笑一聲:“記不太清楚了。”
唐燦笑了笑:“也沒有什么。”
趙漪搖了搖頭,靜靜的望著唐燦:“我只記得有一句話。”
“他說我二十七歲那年,有血光之災。”
唐燦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眼睛動了動:“你今年二十七?”
“是。”趙漪的表情,有些難看。
不知道是想因為想到了過去的事情,還是因為這一次的血光之災實在太過離奇而有些傷感。
好一會兒的功夫,唐燦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可能是吧。”趙漪有些不確定的說了一句。
……
宮中。
山房的人,把玉雞坊的事情,稟報女帝。
女帝揮了揮手,屏退的手下,目光落在一旁小書袋的身上輕聲說道:“你信嗎?”
“不信。”小書袋眉頭緊鎖:“但是我不能去。”
“什么意思?”
“我今天算過一卦,諸事不宜。”
女帝挑了挑眉:“如果朕讓高元一去呢?”
“也有些不妥。”
“就那么放著不管?”
“有時候,放著不管,也不是壞事兒。”小書袋的表情有些苦惱。
使勁的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薅下多少根頭發,這才小聲說道:“南邊的事情,倒是已經成了。”
“不出意外的話,最多五天,劉裕的消息就能傳回來。”
“而唐燦的事情,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只要他回到高昌,一切就妥當了。”
女帝不置可否。
沉默良久,輕聲說道:“如果這一次你錯了,朕不會再信你一次。”
小書袋苦著臉,小聲說道:“皇帝姐姐,你不能這樣啊!”
女帝沒有再搭理小書袋,自顧自的看著御案上堆疊的公文,處理朝政。
小書袋也沒有說話,自己坐在地上,小臉上滿是愁苦,手指不斷變化,也不知道在算計什么。
與此同時。
宮外,高元一的府邸。
老頭兒難得敲響了隔壁鄰居的房間,看著院內的姐妹和一個年幼的孩子,輕聲說道:“老夫是你們的鄰居,聽到孩子在哭,實在心中不忍,冒昧打擾了。”
年輕的女子頓時有些慌張,忙不迭的說道:“實在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只是……只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年長的姐姐,則是一下子跪在地上,低聲說道:“大叔,可否求您給些糧食,孩子實在是餓的不行……”
年輕女子也在一旁說道:“大叔放心,我在找事情做,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錢給你。”
本來,她姐姐就在畫舫上做事。
可是這一段時間,畫舫那邊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給錢,也不讓她做事。
反而讓她的妹妹去做葷人。
過來說了幾次,沒答應,一來二去的,日子就有些過不下去了。
高元一聽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你們記不記得前一段時間救了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兒?”
“唐御史?”
“對。”高元一滿臉笑意,輕聲說道:“他和老夫說過,若是你們有事兒,就去找他們。”
“而今,老夫倒是覺得,你們可以去。”
兩個女人,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