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王都,很多人,全都面帶喜色。
尤其是拓跋,更是眉開眼笑。
此前,她一直不怎么在意的煤,竟然被唐燦賣了一個高價。
明年高昌可以直接用煤來做歲貢。
而且……只是名義上的歲貢。
大涼會將隴右的各個鐵礦,劃分一半的產出,送給高昌。
這一點,如何不讓人欣喜!
但是……
唐燦的心情,卻沒有那么好。
“我想不明白。”他看著高銀柳,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女帝做事,一貫神神叨叨。”
“這一點,不可否認。”
“可是,他在我身上做手腳,對她有什么好處?”
“再比如說,她這一次突然跑到北大營,也有些莫名其妙。”
“她登基一來,昏聵的事情不少,我不說你也知道。”
“可是,一直一來,她都極少離開神宮,更何況神都?”
唐燦的眉頭緊鎖,還是想不明白女帝的打算。
從北大營回來,他就想不通。
本來準備放下,可是忍不住又琢磨了起來。
一邊想著,他的手指有節奏的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著。
一旁,高銀柳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陪著,沒有接話。
“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啊……”
唐燦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望著高銀柳,苦笑道:“銀柳,你知道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高銀柳微微搖頭,只能報以苦笑。
“唉……”
唐燦長長的嘆了口氣,感慨道:“這娘們兒不是人啊!”
“每一次和她沾上關系的事情,總是很麻煩。”
“實在是讓人苦惱。”
“我去一趟大非川。”高銀柳忽然開口,輕聲說了一句。
“胡說八道。”唐燦一拍桌子,瞪了高銀柳一眼,沒好氣的罵道:“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找一根繩子把你捆起來,讓你哪都去不了,天天就在屋里帶著。”
聽到他的話,高銀柳不由得一陣愕然。
“算了,先不想了。”唐燦把桌子上早已經放涼了的茶水端到嘴邊,一飲而盡,大手一揮:“管他東南西北風!銀柳,走,去掀桌子!”
高銀柳更是愕然,怔了一下,嫣然一笑,點了點頭,跟著唐燦一起走了出去。
當然。
掀桌子,不能掀自家的桌子,那就要掀別人家的桌子。
準確的說,是幾個大涼人的桌子。
在王都總管府的巡查之下,無論是高昌百姓,還是暫住在高昌的大涼人,都會有些各種各樣的事情,傳入唐燦的耳朵里。
許是因為他一直對高昌人太兇,對大涼人太過溫柔。
那些暫住在高昌的工匠,竟是有些忘乎所以。
日常生產的時候,也不再是以前那么客客氣氣,對那些老老實實的燕然人張口就罵、抬手就打……
這件事情,唐燦自然不能接受。
畢竟……
燕然人,是非常靠譜的人。
這要是打走了,上哪去找這些樸實的漢子?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