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謝嫣還是不希望自己的改革胎死腹中,再次開口:“鈔法雖然不能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可是相對而言,風險可控。只要穩步施行,對高昌的經濟有莫大的推動作用。”
“高昌可以王都為中心,輻射燕然、金山,甚至……大非川等地……”
“孤,知道。”拓跋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正是因為如此,孤才贊同你。”
“那……直接推行?”謝嫣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可能。”拓跋搖了搖頭,非常干脆的說道:“唐燦的擔心,也有他的道理,這件事情,可能也是有些倉促了。”
謝嫣還要再說什么,拓跋卻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暫且放下吧。”
謝嫣的美眸驟然睜大,不敢置信的望著拓跋。
她籌備了那么久的事情,就這么……放下了……
……
與此同時。
得到保留的會福院和太食院,日子也沒有以往那么輕松、愜意。
基本上,每一天,都有一個小人物,被王都總管府帶走……
要么,打的半死不活的送回去,要么將自己這些年吃下的東西,悉數奉還。
原本只是恩克、恩宗傾家蕩產的局面,再次改變。
曾經腰包鼓鼓的會福院、太食院上上下下,全都變得……傾家蕩產。
高昌的國庫,倒是充實了一些。
另外一邊,王都以北的煤礦,也在嚴立本的安排下,開始出貨。
一車一車的黑煤,送往鎮北軍大營,換回一車一車的鐵礦……
只是這一次嚴立本又去鎮北軍大營送貨的時候,卻發現了一絲異樣。
鎮北軍大營內,多了許多工匠。
而且……還有很多都是曾經將作監的人。
“圣上,要建行宮了。”李藥師站在嚴立本的身邊,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圣上有令,讓你負責行宮的修建,不過,高昌那邊的事情,也不用耽擱,只要你每隔五天,過來一次給他們說說就是了。”
嚴立本身體一顫……又來了嗎?
……
當天晚些時候,消息自然而然的傳入了唐燦的耳朵里。
嚴立本一臉苦笑:“大人,要不你勸一勸?”
“跟我有什么關系。”唐燦聳了聳肩:“大涼的事情,與我無關。”
話雖如此,他的心里,還是有些別扭。
畢竟……為何修建行宮,他一清二楚。
無非就是因為那個莫名其妙的讖語,以及更加神神叨叨的大陣。
“這一座行宮,你預計要花多少錢?”
“十五萬兩。”作為一個修建行宮的專業人員,他對行宮的花銷,非常清楚。
說到這里,他又有些苦惱:“若只是普通的行宮,只需五萬兩,可是偏偏陛下對于行宮所需的各種材料,要求極高,翡翠、瑪瑙、硨磲……”
一個一個名貴的聽起來不像是建筑材料的名字,從嚴立本的口中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