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敗乃兵家常事。”
李藥師眉頭一跳,說道:“秦壽這一段時間太散漫了,要是被教訓教訓,也是一件好事兒。”
“而且,說真的,秦壽用兵奇詭,單就奇襲這一點,我不如他。”
“銀柳的奇襲……也很厲害。”唐燦忽然開口說道:“之前,她五百人奇襲,俘虜三千多人。”
李藥師怔了一下,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是真沒想到……
高銀柳奇襲厲害,他倒是有所耳聞。
可是唐燦此時說來的語氣,倒像是……有些針鋒相對,或者說……顯擺?
“那樣更好啊。”沉默片刻,李藥師再次開口:“本來我就想要秦壽受點教訓,高銀柳能教訓他,是好事兒。”
唐燦皺眉:“你就不怕女帝看到秦壽輸了心里不舒坦。”
“陛下……”李藥師笑了笑:“陛下不舒坦也沒有辦法,我先前就說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啊。”
唐燦眉頭皺的更近了一些。
想了想,苦笑道:“你是不是想去南邊?”
“為什么這么說?”
“西北無戰事,你留在西北沒有意義。”
“你猜錯了。”李藥師笑了笑:“我對大非川,其實沒有太大的興趣。我老啦,大非川的事情,我是想讓秦壽去。”
唐燦挑了挑眉:“讓他去你就不怕他在大非川出事兒?”
“你讓隆慶去,難道就不怕出事兒?”
“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隆慶是戴罪之身。”
“秦壽……”李藥師沉默了片刻,目光眺望遠方,想到了小書袋口中那個轉世投胎的女兒,想到了那個已經腐朽的兒子……
實話實說,秦壽很像是他的兒子……
但是……
為了自己的女兒,他也只能讓秦壽去一趟大非川。
如今沒有戰事,秦壽只有去大非川,才能……磨礪出來!
“我知道,你前些天去了一次大非川。”李藥師收回思緒,嘆了口氣:“你在大非川有什么安排?”
“沒什么安排,無非就是讓他們搶東西罷了。”
“我準備讓秦壽也去搶東西。”李藥師正色說道。
唐燦微微搖頭:“秦壽和隆慶不一樣,這么讓他去,對他沒有好處,更何況高元一就在大非川的邊緣。”
李藥師微微一驚。
唐燦苦笑道:“你都能知道我的事情,我知道一點大涼的事情,也沒有什么問題吧。”
“我以為,釘子都拔干凈了。”
“釘子嘛,拔起來也總會留點銹跡。”唐燦微笑著說道:“你不要忘了,我曾經也是見識過蛛網。”
“是啊。”李藥師忽然有些感慨:“我都忘了,如今的山房,還是你的手筆。”
“誤會了不是。”唐燦擺了擺手:“山房可是沒有我的人,要不然的話,我上一次去大涼,也不會剛出北大營就遇襲。”
“不說這些了。”李藥師忽然站了起來,朝不遠處揮了揮手,沒好氣的罵道:“你在那邊嘚瑟什么,趕緊給我滾過來!”
順著他的視線,可以看到,秦壽已經走出了行宮的大門,但是不知道在和宮門守衛囑咐什么。
一聽到李藥師的吼叫,馬上屁顛顛的跑了過來。再看到唐燦,更是眉開眼笑:“唐大人,這一次你可是沒有機會嘗嘗做皇帝的滋味了,后悔了吧?”
聽著他的話,無論是李藥師還是唐燦,心中都閃過一絲怪異的情緒。
不過。
兩個人都沒有說什么,而是直接轉去另外一邊,準備開飯。
吃飯的時候,幾個人隨口說著閑話。
準確的說,是唐燦和李藥師隨意的聊著,秦壽則是大口大口的吃飯,忙的沒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