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程特助,能不能停下來一下。”
程兼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還是聽著她的指示把車停在了路邊。
江蕪拍拍蕭執的手,哄小孩似的笑了笑,說道,“你等著,我去去就來噢!”
說著她就身姿矯健地跳下了車,直奔賣紅薯的老爺爺而去。
“爺爺,給我來三個大的!”
江蕪豪爽地指了指三個最大的紅薯,笑得比紅薯還甜。
賣紅薯的爺爺慈祥地笑了聲,“可以,爺爺我這就給你裝起來!三塊五一斤,看你是我今天晚上的最后一個客人,給你按三塊!”
“謝謝爺爺!”
江蕪看了眼稱,用手機算了算價錢之后拿出了現金遞給老爺爺。
“別抹零啦,這么晚了您在這賣紅薯很冷的。”
江蕪歡歡喜喜地拿著三個紙袋子回了車子。
“喏,這是你的。”她把紅薯遞給程兼,之后又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車后座,神秘兮兮地遞了個眼神給他。
“你的比他的大!”
江蕪沒心沒肺地笑,說出來的話卻把程兼給刺激得嗆了出來。
蕭執的耳朵也染上了幾分薄紅。
偏生江蕪還不自知,幫蕭執剝了皮之后遞到了他嘴邊,“吃吧,還熱著呢。”
蕭執垂眸看了眼她的小手——細細嫩嫩的,小心翼翼地托著紅薯,像是托著什么稀世珍寶一樣。
紅薯很香,在晚風的吹拂之下香氣盈滿了整個車廂,聞上去甜膩膩的。
蕭執眼角含笑,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紅薯,露出一個不大符合人設的笑來。
江蕪不動聲色地微垂腦袋,硬把紅薯塞到了蕭執手里讓他自己吃。
“程兼,公司還有人在加班嗎?”
“嗚嗯,是有的,咱們不提倡,但是程序部的有很多人還在。”
“那下車吧。把剛剛那位爺爺賣的紅薯全部買了,給公司的人送去。”蕭執發話道。
江蕪透過車窗看了眼風中而立的老爺爺,哥倆好似的拍了拍蕭執的肩膀。
“做得好啊鐵子!”
“你這是跟誰學的網絡用語。”蕭執揉了揉她的腦袋,拉著她的胳膊走下了車。
“干什么?不在車上等程特助嗎?”
江蕪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有點難受,車上太悶了,感覺傷口疼。”蕭執一手拿著紙袋,一手握著江蕪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上。
在她即將說出質疑的話之前又開了口,“背后。”
“行吧,你是病號你說了算。”江蕪攤手,“不過你要帶我去哪?”
“隨便走走。”
蕭執記得,這附近有個花壇,里面種的都是百合花,現在正是開放的季節。
不知哪里來的沖動,他就是想帶著江蕪一起去看看。
兩人停在了花壇前。
百合花開得正盛,只是到了晚間難免會有些蔫,花頭微微垂著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
江蕪四處打量了幾眼,看到了這連著幾串的花壇后面的烈士陵園。
“難怪。”她低低地呢喃道。
“難怪什么?”蕭執問。
“后面是個烈士陵園,難怪這里會種這么多百合花。”
江蕪解釋道。
蕭執不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母親生前,最愛的就是百合花。所以我知道有這個地方之后會經常來看一看。”
江蕪的視線從遠處落到蕭執身上。
路燈昏黃,打下來的光落在了蕭執身上,影影綽綽的,看上去整個人都沒那么真實了。
“我母親的一位故友也鐘愛百合花,想來,她們應該都是至情至性的人吧。無論阿姨是以什么樣的方式存在,她都是愛你的,也知道你愛她。”
“嗯。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溫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