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忽然就被迫凌空而起,嚇得她下意識摟緊了蕭執的脖子,“哎喲,你還暈著就抱我,不怕咱們一起摔嗎?”
“不會。”
“就是真摔了,你也會在我上面的,別怕。”他沉穩的聲音自上而下傳來,平白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
江蕪不再說話,而是換了個更具安全感的姿勢,抱緊了蕭執。
他腳步微停一秒,很快又恢復鎮定,加快步伐向江蕪的房間走去。
鴛鴦錦被雙疊影,珠簾搖蕩簫弄月。
……
天色微沉。
江蕪緩緩睜眼,足足愣了三秒之后記憶才回了籠。
夭壽啊,她昨天怎么就,嘖,沖動是魔鬼!
她長嘆一聲,齜牙咧嘴地重新倒在了床上。
許是聽到了她的哀嚎聲,蕭執推門而入,面上盡是饜足的笑意,“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還好。”江蕪蒙上了杯子。
“咕~”
肚子絲毫沒有給她面子,給力地咕嚕了一聲。
“那,那就來點吧,現在幾點了?我找不到手機。”江蕪心虛地探出頭,別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六點。下午六點。”
“啊?下午!我怎么這么能睡!”江蕪一下子又坐了起來,煩躁地撓了撓頭。
蕭執一臉認真,“怪我。”
簡單的兩個字,瞬間喚起江蕪腦子里那些帶顏色的回憶,她“嗷”了一聲,瞬間縮回被子里。
沒臉見人了,她的臉現在一定紅的像個猴子屁股!
看著被子上鼓起來的一小團,蕭執飄忽不定的心一下子穩穩地落在了心底,化成了一汪溫泉。
他轉過身,去到廚房里盛了一碗粥。
窩在杯子里的江蕪聽到人走了的動靜,忙探出了腦袋,狠狠地出了一大口氣。
顧不得身上的不適,她一瘸一拐地跳進了洗手間,哼哧哼哧洗了把臉。
刷牙的時候,她迷蒙間看到鏡子里——她纖細的無名指處不知何時圈上了一枚鉆戒,在鏡中微微閃著光亮。
江蕪一時間愣住。
嘴里咬著牙刷,她放下了手,默默端詳著右手,鬼使神差地取了下來。
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從內環里看到了兩個雕刻在一塊的字母“XJ”。
江蕪微微一笑,又重新戴上。
她的不動聲色算是默認,蕭執心里有了底,繼續籌備起沒有完全準備好的事情來。
***
這一邊一派和諧,蕭家卻是一團亂麻。
蕭競通明目張膽地將自己的九個小情人帶回了家,大鬧一通之后還剩下一個懷了“龍胎”的云云。
那云云又是個慣會攀高枝的,見蕭競通沒權沒勢了,狠狠心把孩子打了。
人還在病房,蕭競通一時接受不了,到醫院要說法,結果看到云云和她的“男友”拉拉扯扯,說什么孩子的事情。
這才發現,云云早就給他戴了綠帽子,還想讓他當接盤俠。
一氣之下當場撅過去,被送進了ICU里面。
蕭執接到他住院的消息,只是淡淡地應了聲,并沒有作任何反應,也沒有要去看他的意思。
可笑的是,時隔這么多年,蕭競通的緊急聯系人居然又變成了他。
從來父子多仇怨。
在蕭競通和蕭執兩人身上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驗證。
也正是因為仇怨多,這遲來的信任和依賴才顯得那么可笑和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