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正豪首先致開幕詞,他的聲音緩慢而有力,且流露出相當的從容不迫,很有大人物的風范。明明都說電視廣播與現場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可陳破不知為何仍對這位大老板的發言水平無感,倒不是說他不行,只是那語氣神態抑揚頓挫不管怎么品味都像極了視頻,導致陳破一度以為自己跟他之間隔著層屏幕。
真可怕啊,他又一次這么想。
“喂喂,你皺什么眉啊。”
風莎燕悄悄點他的腰提醒,陳破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嚴肅有些失禮急忙擺出標準化笑容,好在他在這里遠不如其他人出名,暫時沒被誰看到。
要是被拍下來可就糟了慘,回頭人家說我臭著臉是因為跟風會長不對付我可就百口莫辯了。
“師兄。”
“?你忙完了?”
陳破回頭看見師弟靠在墻邊于是湊過去搭話,對方同樣是西裝加身小線條流暢惹眼但奇怪的是并沒有妹子上前搭訕,也許是這種場合不太合適?
陳出新笑道:“其實也沒多少活計,主要靠的還是天下會的人,說起來我感覺他們有點不喜歡我呢。”
廢話嘛這不是,人家干了好幾年沒轉正你來一天就空降擱誰能待見你啊!
陳破忍住笑問他接下來的打算,陳出新表示自己沒有女伴估計舞會還得以找活干為主,這點陳破倒是不吃驚,畢竟小公主雖然花癡可才15歲不能參加這種酒會,最多是出席一下后面的拍賣活動,到時候沒準就能看見她沖錢一怒為師弟的名場面呢!那時候比起我您這小白臉可真就是全天津闊少的公敵啦!
“你嘴角都上天了。”陳出新眉尖輕挑端過來兩杯小酒,“辛苦了。”
陳破:“?我哪辛苦?”
陳出新手指輕抹酒杯笑而不語,陳破也不磨蹭端過來一飲而盡。
“怎么樣?沒人刁難你吧。”
風莎燕插進兩人之間,陳破以為師弟是指陪著大小姐這件事,于是義正嚴詞:“攜美同游,何其快哉!不辛苦!”
“是美攜你。”大小姐很滿意地糾正。
陳出新只是輕輕搖頭,與二人作別后身影重新退回幕后。
陳破看著他神色如常也沒多說什么,心里卻記起昨晚兩人的嘀咕。
“唉唉!師弟你研究出什么門道沒有?”
陳破使勁搓著手心好像長了什么不好的東西,但就旁人來看那掌上除了些老繭也無甚特異之處,這一點倒是省了他像以前那樣穿身長袖暴汗服來遮蓋訓練留下的痕跡,自己與師弟這手心一點幽藍霧氣也只有異人能夠得見,還得是自己主動伸到對方面前才能看清的程度,就隱秘性來說真是相當不錯,當然與此同時也就更讓人好奇它的功用。
陳出新平靜說著自己的發現:“考慮到它可能是用來預警,我沒有主動運炁探查,但就我自己的情況來看,它沒有任何壞處,就是一個普通的標記,而且在超過天下會總部一定距離后就會進入現在這種休眠的狀態無法使用。”
“天下會總部,其實就是風正豪本人唄。”陳破如此猜測,也得到了師弟的認同,“真就是枚標記啊,不過他到底為什么要畫這玩意在我們手上?天下會可是主辦方,邀請的賓客不在少數,這工作量可不小啊。”
“……也有可能只針對普通人,天下會畢竟是異人組織。”陳出新思索一番繼續補充想法:“預警的同時會標記位置,會預警也就意味著對人不利的家伙出現了,但這點炁根本無法阻擋異人,那其實就是為了標記危險人物……”
“臥槽!你是說明天會有異人來鬧會場?”陳破大驚,按照自己的經歷異人對上普通人那只能是單方面的屠殺啊!這種事一旦發生性質必然會被歸為最惡劣,而變相把普通人當成誘餌的風大佬絕對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但他轉念一想,風大佬心思縝密眼光長遠那么精明肯定不會干這種鋌而走險的事,這么說他其實胸有成竹?是有把握在暗地里就把對方擒住嗎?這敵暗我明有點困難啊!
“異人傷害普通人是重罪,一般只要還清醒就不會這么做,但有膽去騷擾天下會的人恐怕不能以常理論,不惜暴露在普通人眼前也要對抗天下會,應該不光是為了拍賣品,多半還是有仇。”
陳破聽完師弟分析吞了口唾沫,現在他已經初步了解了國內的形式,知道天下會是位于異人圈頂點的十佬勢力之一,不僅在財力上位于頂尖,人脈資源更是遍布天南海北,敢招惹這么一個龐然大物,那究竟是什么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