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通天箓?”
啪,啪,啪。
俊逸清高的青年倚靠樹干輕輕拍手掌聲清脆,臉上掛著幾乎沒有改變的動人微笑。
“不愧是師兄,腦洞真大,可惜猜錯了哦,別忘了我在羅天大醮宣布日期的第二天就趕去國外找你了,通天箓現世的消息可是在這之后,我怎么可能提前料到?”
陳破跟他抬杠:“就不能半途起意?”
陳出新氵來土屯:“那樣我肯定也會上場,把握才更大不是么?”
“那你這藏頭露尾又憋什么壞招呢?”陳破對蔫壞師弟的行為模式愈發好奇,這見個面也不敢明著,是不想被人家搭訕還是嫌人多礙到你的眼睛了?總不能是什么在逃要犯怕被抓吧!
不會吧!
“有熟人在,我怕被他認出來生出事端。”陳出新坦蕩承認。
真的是在逃人員啊!快來人啊!警察叔叔就是他!
陳破才走近兩步立即又后退三步,陳出新見他又犯病直言不過是個人恩怨無關法度,他這才敢湊近了講話。
“師兄今天的表現不錯,今天的比賽我基本都瀏覽了,你打倒的兩個對手實力算是上乘。”
“上乘,就是跟一線還有差距唄。”陳破聳聳肩不甚在意,他感覺的出來對方雖然功夫扎實但確實短板也相當明顯,比起真正的異人,他們似乎更偏向“厲害的人類”,所用的技術也并沒有那么玄乎,起碼跟陳破最初一戰的失控畫家相比,武術之類的已經非常友好了。
二人圍繞選手們的特征聊了幾句,陳破忽然心里好玩問起師弟:“你覺得張楚嵐怎么樣,算什么水平?”
陳出新沉吟片刻給出自己的評價:“他在藏拙這很明顯,但具體實力多少暫時我不能高估,也許有一點二個師兄強?”
陳破聞言大怒!什么叫一點二個我?先不說我為什么會淪為戰力計量單位,那個小混蛋怎么看都不能比我猛吧!當我這一身大塊兒白練了!
“別忘了他為什么會來到這里。”陳出新無視陳破的鬼臉娓娓道來,“跟你不同,跟那十個種子選手不同,跟所有人都不同,張楚嵐他,對某樣東西無比渴求。”
陳破下意識回應:“他想當天師?”
陳出新不作回答轉而拋出另一個話題:“當也好不當也好,有什么分別呢?如果是單純只是尋求庇護,山門之下磕幾個響頭抹幾眼淚,老天師一心軟這徒孫不就領進門了?特意來參加這大會跟人爭個頭破血流算不算得上南轅北轍小題大做?”
“……真正的尊嚴。”
陳破低聲呢喃,少年白日里的聲色言語歷歷在目。
“他并不是好戰的人,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單純為了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去跟人爭斗,原來如此,他有必須獲勝的理由。”
陳出新看著陳破分析完畢目光流露真誠贊許:“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道路,張楚嵐確實有比輸贏更重要的目的,但在這目的之前,還得是輸贏。”
他指向陳破:“而這場大會,師兄你要贏到最后。”
“……你這不是故意惡心人嘛。”陳破嘴上不合適不情愿不道德,表情卻早已出賣了他的內心。
他露出了那張只有戰至正酣局面到達頂點時才會無自覺地流露,被熱血浸透戰意沁滿的邪氣笑臉。
他沒有問為什么要這樣做,也不會問。
因為斗士追逐勝利不需要任何理由。
“對了,問句不吉利的,我要是輸了咋辦?”
“啊……最好不要,那樣可就不好玩了。”
陳出新嘴角笑意更濃,意味也更加深長。
此處畢竟是道家圣山洞天福地,可以的話。
我也不想大開殺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