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還禮,“稷山書院歸百余率領弟子,兩位師兄別來無恙。”
話音剛落,中年女子低笑了一聲,“歸長老,今日你親自帥陣,可是急著要一雪前恥?”
歸百余道,“嫘長老,你我兩派自數百年起,便有泰山之約,十年前我稷山書院技不如人,甘拜下風,十年之后,改新換代,再來比試,勝負乃是家常,何言前恥?”
女子名作嫘姑,司職御天城的四位長老之一。
低聲一哼,滿是不屑,“心里明明在乎得緊,卻要偏偏裝作若無其事,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稷山書院的戒律長老長老溫道弼立于歸百余左首,他性急若火,聞聽此言,暴跳如雷,“十年之前,那是你們運氣好,莫要以為我們真的打不過你們。”
嫘姑又待叫罵,卻被身旁男子制止,“各位師兄弟,多說無益,咱們這就劃定界限,比獸定奪。”
那中年男子叫做叔卞,也是御天城長老。
歸百余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按老規矩,今日老莊主有事在身未能前來見證,特派這位魔東少侍作為代表。”
指了指那個美童。
嫘姑笑道:“哈哈哈,白大師說莊主有事不能來,不會是隨便找一個小童來糊弄我們吧。”
歸百余臉色發青,卻不知如何回答。
誰知那美童咧嘴一笑,走到禪臺中央來,說道:“妹妹,話可不能這么說,眼里看到的事物,未必是真的。”
嫘姑聽她叫自己“妹妹”,也不以為意,“喔,那你怎么證明你是真的呢?”
她唇還未閉合,美童十步連移,
飄至她身,突發一掌,一股白氣從她袖中噴出,射向嫘姑。
嫘姑早就有防備,倒退兩步,拔劍而出,靈力護體,
白霧中,身前一個身影飄來,當即又飄了回去。
白霧散去,嫘姑毫發無損,哈哈一笑,“小小美童,身法很是不錯,但要想占我的便宜,怕是你還得練五十年。”
那美童滿面春光,“眼里看見的未必就是真的。”
嫘姑道,“你什么意思?”
她話剛說完,但覺身體迥然有異,額頭冒出汗珠,全身翕翕發熱,隨后身體發出蒸汽,身體縮了一圈。
嫘姑面目發白,“我怎么了?你對我做了什么!”
美童道,“你自是吃了我的妙神丹芝。”
嫘姑一聽,驚愕失色,“什么妙神丹芝!?”
美童道,“你放心,這妙神丹芝不是什么毒藥,吃了只會讓你越變越年輕,返老還童,有益無害。”
嫘姑聽了美童的話,心驚肉跳。
只見自己越來越矮,身子越縮越小。
不出一時,身旁的叔卞高了自己三尺有余。
他望著嫘姑,瞠目結舌,“我!我!我怎么了?”嫘姑摸著自己的臉,皮膚滑嫩,聲音清脆,遠超先前。
眾人乍一看,嫘姑轉眼變成了一個稚嫩的小童。
長裙拖地,衣衫折皺,大得跟袍子罩在她身上一樣。
“哈哈哈!”
在場眾人哄堂大笑,便是御天城弟子也捂著嘴。
美童道,“你放心,你只服用了一個劑量,不出兩個時辰,你就會恢復原狀,只是想告訴你,這北炛(光)藥神的名號,可不是隨便拿出來誆人的。”
嫘姑哪里還敢多言,只氣得無地自容,那生氣的樣子也是十分惹人笑。
歸百余一展愁容,笑道,“弟子有所聽聞,少侍在長白山修過學,這妙神丹芝乃是由一種叫做莧芝花的奇花制成,這種奇花只有長白仙山才有,每七七四十九年花開一次,仙老將其提煉,冶成天下一絕的妙神丹芝,江湖上稱作‘一旦花開,不老長白’,今日一見果然了得。”
眾人正是難以置信,
都想,那美童想必服得此藥,方保童顏,真實年齡,卻不為人知。
叔卞說道,“既是如此,咱們就不耽擱時間了,還請這位......魔東少侍住持公道。”
魔東少侍點了點頭,回到禪臺的中央,“今日是泰山大會的第一日,按照以往的規矩,每派各出三名弟子,以最先輸的為止。第二日再進行剩下的比試。”
兩派弟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歸百余轉過頭,對其中一名弟子說道,“靜遠,你打頭陣。”
人群中一個弟子走了出來,“是,妙靈長老。”。
他叫風靜遠,正是先前幾個弟子私下談話人之一。
他相貌平平,御法也是平平,可歸百余還是把他叫了出來。
別人不用猜也知道,弟子中為首三人是最特別的,也是最厲害的。
但歸百余還是叫了平平無奇風靜遠。
他右首那藍發的女子首當其中,“長老,今日讓月兒上吧。”
歸百余搖了搖頭,“月兒,你和千陵明日才能上,明日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