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忽然閃現出一人,正是公輸步。
他擔心這女子遭到五名妖怪暗算,于是出言提醒。
面紗女子依舊低著頭,也沒瞧他一眼。
他這一聲叫喝,五名老者都是大驚失色。
黃衣老者喝道,“哪里來的臭小子?胡說八道!”
公輸步沉聲說道,“我沒胡說,屋頂潛伏的乃是萬象寺的烏鐵大釋,姑娘萬萬小心,莫著了這群妖怪的道。”
綠衣老者喝道,“臭小子,多管閑事!”
說著忽然離陣而出,當頭一棒朝著公輸步打來,公輸步急忙躲閃。
黃衣老者說道,“三弟,回陣對付賊婆娘,莫要分神。”
綠衣老者一聽令,立馬回到原位。
此時陣法運轉已完全,五人走位飄忽,變幻莫測。
那面紗女子神色悠然,不為所動。
纖手撫了撫琵琶,那琵琶驟然變成手指般來大,如同一個袖珍玩物。
大拇指和食指拈著琵琶,戴在了頭頂,若一個發簪。
“故弄玄虛!”灰衣老者大聲一喝,五個人同時朝著面紗女子攻來,或挑,或撥,或戳,或掄,或蓋,招式俱不同,所攻部位也是相互照應。
五棍同攻,卻也難以應付。
一聲冷“哼”,若風吹雪。
乩月在殿外瞧著殿內的動靜,以為面紗女子要吃大虧。
豈知思忖之間,那女子若風馳雷閃,身形已然飄走,還沒等五棍攻到,她已先發制人,搶先站到了灰衣老者身前。
乩月暗驚,好快!
灰衣老者身旁左右,黃衣老者與藍衣老者像是早已料到,持棍擊她身后,意圖救灰衣老者。
乩月見面紗女子背部大空,出言提醒,“小心!”
誰知那骨棍所擊之處,面紗女子竟然不見了,繼而出現在了黃衣老者身后。
眾人訝然失色。
原來面紗女子身法太快,身行之處,都留下了幻影。
黃衣老者與藍衣老者擊中的只是影子,并非是真身。
幻影還在灰衣老者身前,而她真人已到了黃衣老者身后。
綠衣老者似是料事如神,搶先一步已護在了黃衣老者身畔,“賊婆娘,我五兄弟日夜排練五骨陣,就是為了對付你這套姬紅無影功,今日你認栽吧!”
說罷朝著面紗女子頭部一棍敲下,勢必腦漿崩裂。
豈知這一棍下去,面紗女子又消然不見,原來仍是一道幻影。
灰衣老者大叫不好,“賊婆娘武功又進了一層!”
話聲過處,面紗女子突然出現在了紅衣老者身前。
紅衣老者已成獨身。
她眼角微露寒芒,翹臀顯出一條尾巴,伸手成爪,朝著紅衣老者喉頭一劃,登及鮮血狂涌。
紅衣老者孤掌難鳴,不及抵抗,片刻倒在地上死了。
其余四名老者均被幻影騙出,來不及回救。
眼睜睜看著紅衣老者死去,他這一死,整個陣法魚潰鳥離。
乩月瞧見面紗女子的狐貍尾巴,目瞪口呆,這才恍然,原來她也是只妖怪!
公輸步也是同樣的神情!
灰衣老者急喝,“和這賊婆娘拼了,為老四報仇!”
其余三名老者一聽,發上沖冠,哪里還顧其他,提著骨棍拼死而來。
這五骨陣一破,面紗女妖更是毫無畏懼。
身形一晃,已欺到藍衣老者身側,藍衣老者回棍砸下。
面紗女妖右爪直伸,快了半步,已插進了他心窩。
藍衣老者面色猙獰,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乩月瞧那狐貍女妖手段之狠,比之完骨五老更是邪異,心中頓生厭惡。
卻聞一聲呼嘯,氣流波動,一個龐然巨物從頭頂砸向女妖。
女妖向后一跳。
轟隆一聲,整個大堂隨之一顫。
灰塵大起,待過片刻,煙消霧散。
卻見地上插著一根六尺半月禪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