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步來到密室,乍見禺疆正坐于一尊玉石前,玉石狀若一張小方桌,上面劃了縱橫線條,圍成許多格子,桌上擺滿了小玉石,禺疆望著石盤呆呆發神。
原來玉石桌被雕刻成了棋盤。禺疆目不轉睛,正在破解一盤棋局。
公輸步看了一眼,心道:“這位禺疆兄想必正是姬仇瀛祖師千年前的棋友,姬仇瀛祖師已死了千年,禺疆兄便再也沒有對手了。我誤闖誤撞來到九州島,定是勾起了禺疆兄的回憶。唉,只可惜我不懂棋道,否者也能......”正思忖間,忽聞身后腳步聲響起,那腳步輕盈如斯,公輸步轉身一瞧,白衣仙子立于密室之前,若章臺楊柳,儀靜體閑。
公輸步連忙起身,解釋道:“姑娘,你先前為鬼車所傷,我迫不得已,將你救到這里。”
公輸步瞧那女子顏若冰霜,雙膝微微一蹲,輕聲道:“多謝公子相救。”她聲音之輕,之冷,聽不出半分起降,令人望而生畏。
公輸步抱拳道:“不敢......姑娘身體還好?”
白衣仙子說道:“多勞公子費心,已無大礙。”說話之際,乍見禺疆坐在一旁,修眉微蹙。
公輸步說道:“姑娘,放心,這位是靈古四圣之一的禺疆,它在此下棋,不會傷害姑娘。”
白衣仙子扭頭說道:“敢問公子,小仙在什么地方?”
公輸步見她音容雖然冰冷,但舉止嫻雅,談吐不俗,絕非尋常女子能比,想了想,說道:“這里是九州島玉靈洞。”他這“玉靈”二字是突然想出來,便說出口了,“姑娘自稱小仙,可是凌云仙居的仙子?”
白衣仙子說道:“不錯,公子是何許人也?”
公輸步說道:“在下稷山書院公輸步,不知仙子怎么稱呼?”
白衣仙子一聽“稷山書院”“啊”了一聲,眉頭一緊,退后兩步,忽然舉劍朝向公輸步,說道:“公子救我來此,意欲何為?”
公輸步茫然如故,說道:“仙子何意?”
白衣仙子又道:“你師父是誰!”
公輸步心中不解,雖不知這白衣仙子為何有敵意,但依然說道:“尊師正是稷山書院的妙靈長老,不如火法。”
白衣仙子厲色道:“你師父現在在哪兒,讓他出來!不然休怪我不客氣。”她本仙氣凜凜,這時一臉厲色,直若神女,不可冒犯。
公輸步本不喜言辭,若是尋常人,如此冒失,他便置之不理了,可是面對這個白衣仙子的質問,他卻不能不答,“我也在找我師父。”
白衣仙子“嗯?”了一聲,愣了愣,見公輸步不像是說謊,臉色稍緩,就在這個當頭,忽聞“轟隆”一聲悶響。
白衣仙子一聽見響聲,臉色微變,“是流丹她們?”二話不說,沖出山洞,但見天空一朵煙花爆裂而開。
那煙花她識得,那是凌云仙居的信號彈。
公輸步也跟了出來,仔細一瞧,那煙花成藍色,正于先前花谷方向,白衣仙子神色稍喜,但臉上仍是冰冷,“是流丹和黃玲!”
當即不顧傷勢,白衣仙子捏了口訣,背后伸出兩對羽翼,如真如幻,飛向山崖。誰知她重傷未愈,這一催動靈力,剛至一丈來高,便即墜落。
公輸步見狀飛身一縱,將其接住,說道:“仙子還未痊愈,不可貿然。”
白衣仙子說道:“同門有難,我豈能不顧。”
公輸步說道:“這山崖高過十丈,就算你飛上去了,也怕沒有余力救援仙子同門,不如仙子在洞中歇息,我去跑一遭,將仙子同門救回。”
白衣仙子雖不愿意,但心知只能如此,便即點頭答應。
公輸步將白衣仙子扶回石室,自己跑了出來,卻見又有煙花升起。
公輸步心中正是茫然,“到底發生了什么?莫非凌云仙居的仙子也到了這座島上?為何這位凌云仙居的仙子一聽我是稷山書院的弟子就充滿敵意?”他欲探得真相,不敢耽擱,攀上山崖,朝著花谷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