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公輸步帶著數人回到了山洞之中。
那白衣仙子與眾仙女一見,歡天喜地,便似分開了百年一般。
尋了些干材生了兩個火堆,眾人四散坐在周圍,養傷調息。
眾女圍坐一堆,太白子和公輸步與眾女有男女之別,是以獨處一旁。
公輸步從小在幽冥谷長大,除了姚覃雨和乩月,幾乎未曾與其他女子說過話,這一晚在他身邊的均是凌云仙居的仙子們,難免頗有些不慣。
太白子倚在樹枝頭,身輕如燕,手里卻拿著葫蘆,自言道:“呼爾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嘿嘿,虧得貧道自稱太白子,沒想到今日落得以水代酒的地步。”
公輸步問道:“道長,酒是什么味道?為什么大家都這么喜歡喝呢?”
太白子想了想,說道:“這酒啊就像人的一生,每個人品出的味道不一樣。有人覺得酒甘甜,清冽,有人覺得味澀,辣嘴。也有人覺得酒中含桃李之春色,貧道覺得,這好酒入口雖烈,但是喝進肚中心里最美。”
公輸步略有所思,搖了搖頭:“弟子還是不懂。”
太白子“嘿嘿”笑道:“酒是什么味道,大概只有你自己喝了才知道。”
公輸步正與太白子交談,這時卻見白衣仙子緩步而來,她手里捧了一張手絹,包了數個水果,對公輸步細語道:“多謝今日師兄救命之恩,今臨可聞代各位師姐妹謝過公輸師兄。”
只聽她談吐文雅,聲音婉轉,面容卻是冰顏絕世,看不出絲毫表情。
說著將水果遞給供述保護,“可聞摘了些果子,師兄若是不嫌棄,請拿些品嘗。”
公輸步側身,鼻尖嗅到一股梨花的淡香。
他只看了一眼今臨可聞捧著果子的玉手,肌膚勝雪,晶瑩細滑,雙眼一愣,便似再難移開了一般。
今臨仙子殺敵時有神威之姿,然而與人交際時舉止嫻靜端雅,溫婉宜人,只是......只是言語表情冷若寒霜,讓人感受不到半點溫暖,堪稱名副其實的‘冰仙子’。
太白子笑道:“哈哈,人家姑娘在問你話呢,你卻盯著人家使勁看,也不知害臊。”
公輸步一聽,連忙將目光移開,心中納罕,為何一見這今臨仙子他整個人都能被定住,莫不是她身上有法術?
這時今臨可聞冷白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微紅,將手縮了回去,轉向太白子說道:“弟子今臨可聞因傷在身,未能及時拜見太白仙君,還望恕罪。”
太白子看了她一眼,說道:“無妨,世人都說南門四派出了兩個才貌雙絕的弟子,人稱‘男慕容,女今臨’,想必你就是那‘女今臨’了。”
今臨可聞面色依舊冷白如霜,作了一揖,輕聲說道:“弟子不敢。”
太白子搖擺著頭,念念有詞。
余人能高詠,斯人不可聞。
好一個今臨可聞!
今臨可聞又作了一揖,說道:“請太白子道長和公輸師兄好生歇息,小女子這就別過。”說罷輕輕一揖,頭也沒抬便去了。
“多謝!”公輸步立馬接過手絹揭開,但眼睛不敢多看她一眼,害怕自己又被定住。
公輸步打開手絹,里面果然包了數個果子,他目光落在手卷上,上面繪了一只白鳳,矗立在梨花枝上,那梨花,清風映雪,素潔淡雅,可謂描龍繡鳳,蕙質蘭心,發出一陣陣淡香。
公輸步聞到淡香,整個人又怔住了。
今臨可聞剛轉身一走,卻聽付流丹“哼”道,“臭流氓,我師姐貌美天仙,似你這等身無寸縷,可別癡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