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座之中,一時眾口紛紜,各抒己見,有的認為諸如九女上仙、赤凌上仙該作盟主,也有人推舉天明禪宗中剛取經而回的伯恩大師,甚至還有四派弟子,南慕容女今臨的。
但大多都是推舉己派的掌門。
凌云閣內爭論不休,就在這時只聽有人說道:“既然大伙兒意見不合,咱們不如就像往屆一般來個比武奪鑒。”此人話一出,便如同一道霹靂,將在場眾人都懾住了。
那人立馬補充道:“咱們推舉出來的人選既然在四派中都德高望重,各有千秋,修煉《玄天鑒》本來對資質要求就頗為嚴苛,不如以武功和法術來分出高下,咱們也不用多費唇舌了。”其實比武奪來定奪,大多人都有想過,只是此事體大,沒有人敢輕易說出口,這時他一說完,當即便有人贊同示好。
孟公孫說道:“這位兄臺話雖不錯,但是我們本次玄天大會,邀集各位來此,原是要商議如何共同對抗外敵的,現今咱們自己人卻先以武功法術來論高下,會不會太不合適?”
子伯說道:“哎,師兄,我覺得此法可行,往屆玄天大會選不出候選人的時候,不也是以武來定奪的嗎,沒有什么不合適的,只是咱們既然是同門比武,相互間自要友愛和睦,比武時大家只需點到為止即可,這樣既有辦法選出人選,也不會傷了性命,而損害咱們四派間的友誼了。”
溫道弼又道:“可是這刀劍無眼,更別說靈獸了,有時雖說無意,受傷卻也在所難免,到時候要是孟公孫大師和我比師妹比武,一不小心,我說是一不小心啊,孟公孫大師少了一條胳膊,這又該怪誰!”眾人聽他言語粗俗,又有幾分調侃,都不禁笑了。
孟公孫也不以為意,神態嚴明,輕“哼”一聲,說道:“比長老要是有那本事,孟某自認倒霉,絕不怪罪。”
比弱凌說道:“我溫師弟和孟公孫劍主開個小小的玩笑,請莫要怪罪。”頓了頓又道:“自古文武兩行,科舉應試,無不經過激烈比試,能者居之,放眼江湖,也是如此,便是咱們南門四派,也有翻云武會這樣的競爭,胡某以為,只要大伙兒報著相互切磋,點到為止的心態,這‘以武奪鑒’也是一個十分妥當的方法。”
孟公孫又看向柏提,問道:“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柏提說道:“老僧同意比長老的看法,只要各位和睦友愛,不是為了一個盟主之位而相恨相殺,也并無不可。”
孟公孫道:“好,看來柏提大師是同意了。”
這四派中已有三派點頭,眾人都望向赤凌上仙,只聽她說道:“既然各位都同意比武奪鑒,凌云仙居怎可拂逆眾人之意,只要有利于四派結盟,共同對付拜日郎君以及邪魔歪道,匡扶天下正義,我凌云仙居都當遵從。不過話說回來,咱們比武奪鑒,每派只能推選兩人,否則每派數百人,也不知要斗到猴年馬月了。”眾人都想,這每派推選出的自然都是名聲最旺,輩分最高的。
子伯高聲說道:“這是自然,只是不知哪位高人,愿意先拔頭籌,給大家開個張吶?”
溫道弼言道:“既然是孟公孫劍主提出的,自然由孟公孫劍主來開張吶。”
孟公孫笑了笑,說道:“在下自知才疏技淺,這拋光露臉的美事,怎敢強掠,我看還是令派比長老來給大伙開開眼界如何?”
四下座席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沒人回應。
比弱凌看著場中,心中盤算,“我爭奪鑒主,原是要救師兄,而如今師兄已死,我爭來又有何用?”她笑了笑,說道:“孟公孫劍主真是看得起在下,比某自知不是孟公孫劍主對手,孟公孫劍主都不敢第一個上,我又哪來的自信?”
孟公孫原是要激他下場,誰知比弱凌仍是無動于衷,“嘿”了一聲,說道:“比長老可太也謙虛。”
眾弟子立時起哄道:“比武!比武!”稷山書院弟子更是紛紛喝彩。
便在這時卻聽“哈哈”一陣嬌俏的笑聲,眾人將頭轉向貴客席,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貌美女子,身穿淡藍裙衫,眉宇間自有一股傲氣,發出笑聲的正是她,只聽她說道:“比長老不愿上臺與孟公孫劍主比武,莫非是耗子見了貓,嚇破了膽。既然這般膽小,又何必跑來參加玄天大會,不如在家抱孩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