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步乍見秀才和小童,“咦”了一聲,心中默默說道:“父親大人,寶兒?”
娪姬婳蟬說道:“閣下能從眾人中脫穎而出,而不中毒,絕非庸人,不知有何賜教?”
阿晚說道:“你們這些武林大佬啊,自居清高,然而連最起碼的江湖規矩都不知道。”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公輸寶,“你說是不是?”
公輸寶點頭道,“就是,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大哥,真是不要臉!”說著還用手刮了刮自己的小臉。
阿晚說著忽然一梭,從橫梁上直勾勾跳了下來,落在地上身子微微一蹲,才站直身子。
公輸寶大急,“哎,你怎么把我一個人留在上面!”
阿晚回頭一瞧,見公輸寶還在橫梁上,歉然一笑:“哎喲,不好意思,可把你這個小祖宗給忘了!你就在上面多玩會兒吧!”
公輸寶又氣又急,“你......你......你......還是不是我好朋友。”
阿晚作了個鬼臉,不再理他。
公輸步奇道:“阿晚,你怎么來了呀?”
坐在一旁的扶離暗作盤算,“此人從封靈山出現后就一直跟著小屁孩,不知是什么來歷,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出頭,想必不簡單,絕不能馬虎大意。”說道:“閣下并非是四派中人,不必趕這趟渾水,以小僧來看,咱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為難的好。”
“南門四派?”阿晚將四周環顧了一圈,睥睨道:“我才沒興趣管他們的破事兒。”
扶離心中釋然,說道:“既然閣下肯賣個面子,便請自便。”說著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阿晚卻是紋絲不動,昂然自若,說道:“我說了不管他們的事兒,可沒說要走,難道你們還能強行將我拖出去不成?”
娪姬婳蟬大怒:“娘娘這樣說話都是給足你面子,讓你下得臺面,你卻不識好歹。”冷聲說道:“閣下若非要插手,就莫怪吾不留情面了。”
公輸步說道:“父親大人,這里危險,你快走吧!”
阿晚不理會胡華亭,看向公輸步,“嘻嘻”一笑,說道:“我沒事兒!”轉過頭看向胡華亭,又道:“為父只是看他們兩個欺負你一個,咽不下這口氣。”
又聽阿晚朗聲說道:“今日,我就教訓教訓他們兩個,替你出口氣。”
“好大的口氣!”烏鐵羅摩一步踏出,“萬靈圣使,此人交給我收拾便是,不勞煩您老人家出手了。”
烏鐵羅摩轉過身來,低沉道:“施主,小僧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然動起手來,小僧怕你嬌小的身體尸骨無存。”
阿晚說道:“你個西域鬼僧,盡管使出本事來,本少爺很久沒活動筋骨了,哈哈。”
烏鐵羅摩瞧他絲毫不畏懼,當做兒戲,雙眼脹得通紅,喝道:“看招!”當即揮出半月禪杖,一步邁到他面前,迎面砸下。
阿晚側身一避,從他身側劃過,手掌竟向對方胸口抹去,烏鐵羅摩連忙使杖橫掃,阿晚收回左掌,輕輕在杖上一點,身子借力躍起,已從杖頂飛過。
赤凌上仙瞧這個窮酸秀才面目似故人,心下“咦”了一聲,好像覺得有些不對勁。
烏鐵羅摩奇道:“‘紅云映臉’,“天音樓的人?”
阿晚說道:“壞和尚,你好會欺負人!”
烏鐵羅摩“哼”了一聲,并不予以理會,手上杖式不減。
阿晚說道:“你手上有武器,我手無寸鐵,你除了占人便宜,還會什么?”
烏鐵羅摩說道:“兵不厭詐,你這個小子,小僧才不吃你圈套。”話剛言畢,烏鐵羅摩身子帶著禪杖一轉,順勢直推而出,乃是一招“愚公移山”,半月牙直奔阿晚而去。
若換作了公輸步,他必定躲不過去,那晚在九霄宮中,公輸步就中了此招。可是阿晚比他靈動十倍,雙腳一點,身子已飛在半空,竟將禪杖踩在了腳下。
烏鐵羅摩瞧他使出的輕功,嘀咕道:“輕鴻飛燕!是南山派的?”
烏鐵羅摩畢竟是一派之主,乃是江湖中的高手,手法極其老辣,他單手握住禪杖,只等阿晚身子一下落,另一只手已逼其面門。
這一進招之快,便是阿晚也始料未及。
“啊!”阿晚見他朝著自己臉上抓來,急得低頭一躲。
說時遲那時快,烏鐵羅摩雖未傷到她臉面,卻將其帽子摘了下來,當即露出一頭烏黑細長的頭發。
眾人見狀,“哇”地一聲,無不目瞪口呆,好一陣嘩然。
公輸步的身子卻是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