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步躺在床上,面無表情,可他心中卻有一股愁思。
明日我是去還是不去呢?
阿晚是相思洞的人,她和拜日郎君到底是什么關系?
都說拜日郎君是個大惡人,他的徒弟害得我和月兒無家可歸,我應當跟阿晚斷絕來往。
可我答應了阿晚,就不能食言。
反正等七日一過,我就回幽冥谷,應當再難和她相見了。
嗯,就當如此。
他想通此節,便即一閉上眼睛養神,忽然腦里全是今臨婉晚的一顰一笑,揮之不去。
在亭中,在花澗肆,在這小屋。
“嘻嘻。”
“你來看,我這琴上有個小人在跳舞。”
“那假如......我說是假如啊......假如你的父親大人是個女孩......你還會和她做朋友嗎?”
......
一字一句,在他腦中回轉。
嚇得他當即又睜開了眼睛。
緩了緩神,又即閉眼。
可一閉眼,今臨碗晚的面貌又浮現出來。
“現在阿晚一個人孤苦伶仃,無所事事,需要人陪,你陪不陪她?”
“怎么,你想反悔?”
“好,你不去,那我就回去找今臨仙子。然后告訴她,那晚你在煙赤亭中,把我認作是她,還故意親我!嘿嘿。”
公輸步驚慌失措,心煩意燥,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他活了快二十年,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我到底怎么了?
只覺得甚是不可思議,這種男女相思之事,他是半分也想不明白,他把全身衣服都脫了,只想安靜下來。
他在床上翻滾了兩個時辰,終于倦意上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起床,便告知楊千陵等人,稱有要事要處理,須得七日后才能回書院,大伙可以先回幽冥谷。
楊千陵等人自當遵從他命令,公輸步被迫陪同今臨婉晚,自不愿別人知曉。
只是一大早沒見乩月,不知她去了哪里。
公輸步送走了眾人,又回到店內,還未及午時,今臨婉晚果然來到他房間,攜著他的手,樂不可支。
兩人在鎮上買了兩匹馬,當日便向西而行。
今臨婉晚不愿招搖,又換了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