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夫人終究是忍不住了,尚有一線希望在她不允許自己夫君輕言放棄。
被喬夫人吼了一嗓子,喬大人也不敢再開口。
他心中知曉,夫人這是為了他好。
“朝陽城人都知曉,我夫君是京中外調來的。”
“可事實并非如此,以他的能力本應高升。”
“我夫君本是京中一大戶人家旁系嫡子,不知為何嫡系一脈竟容不下我公公。”
“我公婆就慘死在嫡系一脈手中。”
“就連我當初懷有身孕,他們也不曾放過。”
“我懷孕期間身中奇毒,我夫君日日跪在神醫門前,跪了大半個月神醫才肯出手相救,我撿回了一條命。”
“拼死保住夕兒,結果從出生起她就身帶胎毒。”
“當年若不是夫君自求外調,遠離京中是非之地,估計我們早就喪命了。”
“如今眼看外調之期已到,我夫君又得回到京城,他們便又出手了。”
“只不過連累了朝陽城百姓,到底是我們做的孽。”
喬夫人講述的時候異常平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有多恨。
“其中竟有如此關竅。”
“那如此說來,他們是不想讓喬大人回去?”
“亦或是說他們忍夠了想要痛下殺手?”
江宛霜不是很明白,倘若他們想要喬大人消失。
對于他們來說,恐怕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可為何又放任他這么多年不管?
“對于他們來說,痛下殺手便宜了我。”
“他們就是要我身敗名裂,在萬人唾棄中死去。”
喬大人不是不知,也不是不想反抗,只是他沒有那個能力。
倘若他孑然一身,他定是什么都不怕。
“不知喬大人,出自京中哪家旁系?”
江宛霜竟不知其中還有這樣齷齪。
“王家。”喬大人答。
江宛霜點點頭,她并不了解京城世家,但若知是哪家查起來也有個著手點。
“他們為何痛下殺手?”
論起來還是有血脈關系的,總不能無緣無故就如此喪心病狂。
“這我倒是不知。”
“我父親臨死都沒告訴我。”
“只告訴我不要與王家嫡系硬碰硬。”
喬大人也很是不解,殺父之仇他怎能忘記。
可他也不敢違背父親的叮囑。
“這樣吧,從今日起城中只開放九口水井。”
“夜間之時,你命人將這幾顆解毒草放入那九口水井。”
目前朝陽城中毒的人數頗多,想要逐個解毒顯然有些不現實。
況且她也不想將自己暴露在他人眼下。
喬大人看到解毒草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喬夫人面露激動,當初江宛霜救喬懷夕的時候,就用的這株草。
朝陽城百姓有救了!
喬家也有救了!
“定要組織好措辭,不然恐引起暴動。”
現在乃關鍵時期,水是生存根本。
這件事若處理不當,后果不言而喻。
“這個我明白。”
“只是……喬家又欠你一份恩情。”
喬大人自是不會忘記。
“喬大人言重。”
“再怎么說朝陽城生我養我,有如此禍端,我定不會袖手旁觀。”
“再者,喬大人對我的袒護我也看在眼里。”
滿香樓的事,喬大人既然是從京中來的,肯定不會不知道滿香樓背后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