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若西北角。廖望軒。
那是竇姨娘的房間,對于尚若輕來說,這里的一切她再也熟悉不過了。
小時候,爹爹從城外的草屋中將她和自己的娘親接了回來,自從府中的俞夫人得了瘋魔癥之后,尚若女主人的位子就落到了竇姨娘手中,每天一早,她便要隨著母親來廖望軒請安。
在晨宴中,她們總是沒好氣的說些惡心人的話侮辱自己的娘親一番,而那些席間好吃的糖果點心、雞肉鴨爪、筍藕蓮子,她連嘗上一口也不能。
每當早宴開始時,她總是依偎在母親的腿邊,吃一些白米飯,就連筷子也不敢伸進那些讓人看了就能流口水的美味佳肴去。
有時,二姐姐尚若蘭和三姐姐尚若云朝她扮個鬼臉,故意將吃剩的骨頭放進她碗中,大哥尚若果看不過去,下了席總會偷一些果子雞腿來后院找她……
尚若輕定定站在廖望軒的門口,看著屋中昏暗的燈火,不由鼻子一酸。
就在她要走進竇姨娘的屋中時,卻見走廊間掠出一個穿著西域服飾的身影來,尚若輕忙躲進角落,見那人鬼鬼祟祟進了竇姨娘的房間。
她靈機一動,幾個墊腳飛上了廖望軒的屋頂,輕輕揭開幾塊瓦片,當她看到屋中的場景時,就連她這個如今遇事波瀾不驚人人見了都要下跪求饒的小妖女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這個毒婦,竟敢趁著爹爹和大哥下海經商,與外域男子有了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尚若輕正想時,見那男子將竇姨娘摟在了懷中,深情款款地說道:“師妹,你可想死我了!”
竇姨娘欲拒還迎,一聲嬌喘襲來:“辛苦師兄了,婉兒自是知道師兄的心思的。”
說著,兩人便纏綿糾繞在一起。尚若輕剛要從屋頂彈出一瓣蓮花去,卻聽門外有人敲打了幾下門:“竇姨娘,不好了!”
“何事慌慌張張的,大半夜敢來敲我的門,不要命了!”
“稟報姨娘,煉藥房那邊……”
“夠了,還不滾下去!有事明天再說,今日我已睡下了,再敢啰嗦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丟去喂狗!”
“是。”聽著那陣急促的腳步漸漸消失在廖望軒的院門口,竇姨娘吹了燈,與那西域男子更是肆無忌憚起來。
“師妹,我什么時候才能住進這尚府大宅中來,這偷偷摸摸的日子我真是過夠了!”
“哎呀,急什么,等老爺從江南回來,我就問出那《毒經》的下落,再用你從西域帶來的寒冰萃骨毒將他父子解決了,這樣我們不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好好好,把這尚家的野種全部毒死!”
“對,一個也不留……”